崗子對著他姐的臉笑眯眯。
他心裏還在想:“我就給你送林檎,就送!就讓老師們和同學們知道,就讓同學們八卦,看你能怎麼樣!”呆!要是李筱知道這貨的想法,一定會在心裏罵:原來這貨還是個黑芝麻餡的!
至於崗子嘛,他才不管他姐說什麼呢,反正他婆支持就行,就是他姐給爸媽告狀他也不怕,他可是他婆的寶貝蛋,爸爸要是敢動手,自有他婆收拾他爸。
所以他姐還在對著他循環“羞羞羞”呢,他就梗著脖子張嘴接上了:
“猴娃猴娃搬磚頭,砸了猴娃腳指頭。
猴娃猴娃你甭哭,給你娶個花媳婦。
娶下媳婦阿噠睡?牛槽裏睡。
鋪啥呀?鋪簸箕。蓋啥呀?蓋篩子。枕啥呀?枕棒槌。
棒槌滾得骨碌碌,媳婦睡得呼嚕嚕。”
看他姐還在“羞羞羞”,他繼續
“打蘿蘿,碨麵麵,一哈碨了幾罐罐。
你舅來了吃啥飯?
殺公雞,撴細麵,溹油粉,打攪團
把你舅憋死麼人管。”比他姐聲還大。
張永芳被打敗了,沒辦法,說了半天她嘴都累了,覺得都有點喘氣了,她弟還在大聲喊“人是人,鱉是鱉,喇叭是銅鍋是鐵。
老子英雄兒好漢,他大(爸)賣蔥娃賣蒜”。
她隻好做個暫停的手勢,對她弟喊“停停停”,不喊不行啊,她弟太大聲了,不喊他聽不見。
“你再大聲把婆吵醒了,給我停!”她弟才暫停了下,看她沒有往下說,就張口要繼續,她隻好說:“好了,我不羞你了,休戰!睡覺!”
崗子仰著脖子衝他姐“哼”了一聲,心道“跟我鬥,你又不是‘克塞號’哼!”。各自回房不提。
再說李家。
得知李筱受傷,她外婆她舅她妗子換著來看她,她表哥和表姐是龍鳳胎,在鎮上上高中呢,住校,就隻是星期天回來看她,帶的禮物是從學校外的書屋租的流行小說,當代很有名的《彩霞滿天》和《俠客行》。
光聽名看官們都應該知道的是吧?
當然《俠客行》是表哥給租的,《彩霞滿天》則是表姐租的。他們還打賭看小表妹到底喜歡哪一本。還告訴她租了一個星期,讓保管好,下星期他們回來再取走還。
李筱真的不想給他們翻白眼的。可你說她一個小學生,字都認不全(當然他們是不知道這個軀殼已經換芯了),怎麼看?難道邊看邊查字典?她不要學習了?一個星期一本都看不完,更不用說兩本了。再說她也不想看的說。
她還要繼續想她的致富經呢。
她拿起一本隨便翻開一頁,指著個小學還沒有教過的字,問表哥:“這個字怎麼念,什麼意思?”
然後那倆就呆住了,互相抱著對方的胳膊跳了幾下,還“啊”了幾聲,異口同聲說了句“啊,把這個忘了呀!”
李筱-_-||。
結局就是那兩走時書也帶走了。
李筱呢,正在想院子買了後該幹些什麼。暫時租出去也行,就是有些浪費,這麼好的客流量,不做點買賣實在太可惜了。
可要做買賣,她父母就得去鎮上,她們姐妹還在村裏上學呢!更何況她現在還不能自理。
還是先買到手再說,不然一個不注意她爸把電視給搬回家了。想到就立馬叫她媽媽:“媽,你和我爸到鎮上去看看,還有沒有臨街的鋪子帶院子的,有就趕緊買下來,沒有就先買鋪子後買院子。咱們說好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她爸要張口說話,被她截了:“讓我外婆來家,我想她了。”
堵了她爸的口,就是說:你們放心去,外婆來了,舅舅和妗子就來了,他們能照顧我,幾步路的事。
於是不出幾天,院子鋪子都到手了。崗子他爸媽幫忙看的,寫的還是李筱的名。就是巧得不能再巧,隔壁就是崗子家的家具鋪。
因為她爸媽不懂相看院子,就去找崗子爸媽幫忙,剛剛好人家隔壁的屋主全家要搬去大城市生活,才剛把消息放出來,房子不錯,價格也合適,崗子爸媽就說讓李家買下來。說是崗子他們家暫時沒有擴張的打算,不然就自己買了,也輪不到李家了。
至於院子為什麼寫李筱的名,她爸媽給她解釋:本來就是因為她才想買電視,她自己非喊著買院子,那麼這筆開支總是要花在她身上的,還不如直接給她,全當給她準備的嫁妝了。
李筱正感動的要掉金豆豆,被她爸一句嫁妝給弄笑了:“爸,我才多大呢,就說嫁妝,那我姐呢?”
她爸一揮手:“老早以前的大財通家,都是從女兒出生就準備嫁妝的,電視上不還演紹興女兒紅,那也是嫁妝呢。你姐那不急,等明年你媽種辣子種棉花,爸再出去打打零工,很快給你姐再買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