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乎你從哪裏來,也沒有人在乎你來做什麼。
如果有選擇的話範銘絕對不會選擇來到這個時代,他願意呆在自己那狹小的‘狗窩’中盡情的耗費那狗娘養的青春。
然而命運往往不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當你反抗不了的時候就隻有躺下來默默接受這一切。
微弱的光線中範銘睜開了眼睛,眼前略微泛黃的斑駁黃泥牆壁上顯現出一條又一條的巨大裂縫,屋頂是茅草做的,身上蓋的是一床近乎發黑的被褥。
在這間充滿著濃烈腐臭味道的茅草屋中,一陣微風吹來,那用兩根枯柴撐起的紙糊窗戶邊飄來一陣清新的泥土香味,在記憶中他還是在小時候在外婆家的田地裏才能夠聞到的味道。
按照概率學來說,他還沒有想過人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去。
也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他不由一陣苦笑,這又是哪般情形,不就是搶了外資投資商的一單生意嘛,至於這麼狠嗎。
一陣困意襲來他再次睡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過久,範銘感覺到身體上有陣陣涼意,仿佛是有人在為自己擦拭身體。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天色已經是到了深夜了,努力想睜開嘴巴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異常的幹涸,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黑暗中,幫他擦拭身體的那隻手漸漸的向下滑去。
從他的胸脯一直往下,擦拭得非常的細致。
就在他以為那隻手會落在他的私密部位時,卻發現那隻手在接近他中心部位的位置時稍稍停頓了一下,繞了過去滑向大腿以下。
範銘心中隱隱掠過一絲失落感,因為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雙手是一雙女人的手,非常的柔和,而且他還聞到了一種隻有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味。
窗外傳來一陣老婦的咳嗽聲,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房間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
一天一夜,範銘終於認清楚了這是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躺在這略微潮濕的土炕上,回想著這二十多年來的一點一滴,就像電影畫麵一般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他發現過去的生活對於這一刻來說,好像變得格外的遙遠,仿佛就在夢中。
他的童年生活和數萬萬普通的人一樣,都是這種帶著濃烈的時代特征的童年。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有一個當官的父親和一個曾經當官的爺爺,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他也由此就耳濡目睹了所謂的官場之道,也目睹了許多和他家有著直接或者間接關係的大小官吏的浮浮沉沉。
在這特殊的環境中範銘‘順利’的到達了青春期,並且按照長輩的要求學習了超過他年齡的一些知識,包括國學、曆史、書法、哲學等等,甚至還有厚黑學。
然而伴隨著青春期的成長,他內心的叛逆心理卻是不斷的滋長了起來,越是所謂的世家範銘心中就越是抵觸。
這一切讓他萬分的反感,這一切他一直都深深的隱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直到高考填誌願的那一天,心底的壓抑終於釋放了出來,在這一個全民皆理的年代,他自我的選擇了數量經濟學專業,並且選了一個離家遙遠的北方冰城作為自己學府,想要遠遠的逃離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