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老侯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什麼地兒?哪裏?哪裏?埋哪裏了?”老侯問我。狗日的眼睛就像是一隻餓急了的狗看見了肉骨頭!大放光芒啊!
我冷笑了下,就說了苦竹村的那個小樹林,那株桃樹。
我說在桃樹的下麵,你們去挖吧!
老侯掏出手機給刑警隊隊長打了電話,說案情有了重大的突破:那個劉心雄交代了!
刑警隊隊長就問我交代了什麼?老侯說他終於認罪了,決定要帶警察找失蹤了的歐陽美麗!地點就在苦竹村的那個小樹林。
打完電話,老侯看著我,請我上車。我一上車,老侯就把手銬給我戴上了,說:“劉心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對吧?”
這老侯如同打了雞血似的,那個興奮勁兒。我心說你高興個鬼呢,我又不是殺人犯!等著吧……
眾警察電閃雷鳴一樣趕到了現場,老侯也把車開的飛快,警察們早就到了那個小樹林,見我來了,就等著我用手指哪兒呢,我用手指了一下,於是車裏下來一撥人,掄起鐵鍬就拚命挖了起來……
可是,嗬嗬,他們挖到了什麼呢?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我呢,我也是,我特麼的也好奇啊,我在想,我爺爺為什麼要指給我這個地兒?
我被兩個警察製服在原地,身體不能動,哎,我這個不舒服啊。
有人叫了一下:有了,是一個硬邦邦的什麼。
我想一個硬邦邦的什麼絕對不可能是人——人的屍體。我灰心了。因為一個被埋了那麼多天的人,一個屍體,這時候應該是很難聞了吧?比如臭氣轟天,發出惡臭。或者,還有屍蟲什麼的,那屍蟲密密麻麻的在屍體上翻湧著,別提多惡心了,心理素質不好的人會馬上嘔吐的。
老侯手下的一個警察已經拿了很多的醫用口罩來,一個個的給大家發了,大家都戴著口罩呢,隻有我沒有,特麼的我是嫌疑人啊,他們怎麼會想到給我一個?
老侯自己也戴著口罩,露出了眼睛,我從老侯的眼睛裏看得出,這老侯的情緒明顯的有點失落,因為他沒有看到他心裏想看的屍體。
他指揮幾個警察從那個硬邦邦的什麼玩意的周圍挖,形成一個小包圍,然後把那個硬邦邦的家夥凸顯出來。
此時我的心情遽然不緊張了。
是的,我一點也不緊張,我緊張什麼呢,事情已然如此,難道我還能一下子就改變自己目前的身份?在我看來,即便挖出歐陽美麗的屍體又怎麼樣呢?難道這就恰好說明是我劉心雄殺了歐陽美麗?爺爺不會糊塗到害我吧。
我堅信這桃樹的下麵一定有真相,而且這個真相與我有關聯。我的那個夢也是一個暗示。可是到底是什麼暗示呢?
是棺材!有一人高聲驚呼起來。
我也想走過去看的。看那個棺材!我也奇怪啊!我想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但是負責看押我的警察怎麼可能會讓我去看。我說我要去指導他們的,知道嗎?他們不懂!
就你懂?!那個看押我的警察嘲諷地對我道。
其實那個看押我的警察也認識我的,知道我曾經是街道的民宗科長,如果不出了這個殺人案。他對我的態度不會這麼惡劣吧。可現在呢,此一時彼一時,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兩字:厭惡。
我大聲說:“兄弟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要去看的。”
“你看什麼看啊?你這個殺人犯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