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跳江自殺的。我道。
屁,他無緣無故會自殺?他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有文有武,本來,他就是發財的命,當官的命,但是他的命被人改了!老人氣呼呼地道。
我笑道:命是自己的?命還能被人改?
這時候黃小雅的媽媽道:我表哥陳黎明當年高考成績很好的,分數超過起分線一大截,因為誌願沒填好,所以……對了,我表哥其實叫葉良辰,叫陳黎明是他到了城裏自己改的名字。
我笑了一下,我說這個情況我知道的,今天,這麼說吧,我就是專程來調查這個陳年舊案的。我想知道你表哥陳黎明——喔,也就是葉良辰的所有情況,對了,你知道他和那個同學魏向東的關係嗎?
魏向東?
是啊。
我想想,喔,是有這麼一個人,魏向東是城裏人,他們啊,他們本來是朋友,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反目成仇了。黃小雅的媽媽道。
這個我知道的。躺在小木頭床上的老人移動了一下他的交通工具,說道。
他到了一個櫃子的麵前,那櫃子很矮的,估計是專門為他設計的櫃子——
櫃子是村裏的木匠做的。他伸出手,拉開了櫃子,他說警察同誌,你看啊,這裏有一個合同,你好好看看……
我趕緊的接過來看了,那合同遽然是寫在一張撲克牌的反麵的。這麼多年了,字跡有點模糊,但是依稀可辨。
就見合同寫著:
陳黎明與魏向東合夥做生意。陳黎明答應頂替魏向東的朋友坐牢。時間:三個月。出獄後魏向東給陳黎明一萬元。簽字:陳黎明、魏向東。
我笑了起來,我想這什麼東東啊,這是什麼狗屎?遽然還有可以幫人坐牢的笑話——這不是笑話嗎?我想什麼牢隻要坐三個月?什麼人需要別人替他坐牢,坐三個月。真有意思。我覺得這些情況必須搞清楚,必須的!我尋思,當初警察就沒有了解這些情況嗎?事實上正是如此,案卷裏根本就沒提到。哎!
我問老人,怎麼回事啊?
哎!老人歎氣道,我兒子陳黎明——喔,就是葉良辰,當初他因為誌願沒有填好,我就帶他去找教育局的馬局長,我強烈要求教育局出麵讓我的兒子上學,哪怕是上一個三流的大學,但是,怎麼可能呢,他們就是不同意,說錄取工作已經結束了,他們沒有責任,責任是我兒子自己的,誰叫他瞎填誌願呢?於是我又要求教育局出麵讓我兒子補習,來年再考。教育局說學校的補習班人員都招滿了,沒位置了,他們沒辦法,我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兒子葉良辰(陳黎明)在教育局門口靜坐,我們靜坐了一個多禮拜也沒人理睬我,於是我決定采取點必要的手段。老人道。
我說啊?你還要采取必要手段啊?
當然!那個馬局長太特麼的氣人,長得像豬樣的,狗日的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一個討飯的,我生氣啊,必經大家都是人,他憑什麼那麼牛比,所以我就……
你怎麼了?我道。
我就在教育局的四樓上跳下了……
啊!我想你們父子真有意思的,都是這個奇葩思維,怎麼不去當跳水運動員呢?
四樓跳下去其實死不了人的,我這麼想。老人道。
但也摔得不輕吧?我道。
是的,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癱了,哎,我這一輩子啊!
我說老伯,你這樣真是劃不來,得不償失。
但是我也取得了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