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垂頭喪氣地離開工地,張子楚拿著自己的臭不可聞的鋪蓋卷,雙手環抱著,一副尷尬的鳥樣子,民工牛耳追來:張子楚啊,你小子這就走了啊,不在我們這兒住啦?
張子楚淒楚地一笑:我住這裏,我特麼的會做噩夢滴!再見了兄弟。牛耳愣了一下,說保重啊兄弟,有什麼事情就打招呼。我立馬過來。
好吧!再見!張子楚揮手。出了工地,張子楚、胡石韻兩人到了高爾夫車身邊,胡石韻道,喔,你叫張子楚啊。認識一下,我叫胡石韻。
喔,好,胡……胡石韻。胡姐。張子楚嘴巴夠甜的,這時候遽然還忘不了叫姐。
我們吃飯吧。胡石韻親熱起來,道,我請你啊。
喔。啊?張子楚糊塗起來了,因為被人請吃飯,這輩子他活到現在乃聞所未聞。
你……
是啊,是我請你。怎麼了?胡石韻靠近張子楚,哎,好聞,女人的氣息就是好聞,張子楚如在夢中。張子楚嘴巴囁嚅:可是……
可是什麼?男子漢怎麼扭扭捏捏的啊,請你吃個飯而已,要不要啊,我也餓了呢,嗬嗬,我還是第一次請客,給麵子啊,小張。
喔。張子楚輕聲道,他想,老子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請啊,而且還是被女人請,可是我怎麼好意思呢?無功不受祿啊。張子楚有點猶豫的意思。就站著不動。
上車啊。胡石韻催他呢,張子楚手裏抱著鋪蓋卷,那鋪蓋卷無非就是一條髒乎乎的毛毯,還有幾件破衣服,包括內褲。他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喂,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胡石韻笑道,美女眼睛裏閃著淚花一樣的迷人光芒。
美人眼睛閃著淚花的光芒,哎,真迷惑啊,受不了啦!張子楚此時盡管心裏還在為自己的小狗遭遇不幸傷心,但是美女在召喚他——他還是很開心的,隻是這個開心恰好和他的悲傷撞到一起了。
張子楚眼睛裏充滿了愁苦,一個年輕的帥哥的眼睛裏的愁苦是不是也很吸引女人呢?毫無疑問就是:是!
胡石韻心裏的善良,最大程度地被激發出來了,加上她本來就對張子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在湧動,才說出那句話的: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把你的鋪蓋卷扔了!
扔了?張子楚嘀咕一聲,他一下子愣住了,心道,這美女什麼意思啊?
胡石韻知道自己的身材好,曲線分明,她就有意無意地喜歡或者就是故意要穿那種屬於窄小的裙子。副市長劉世龍每每看見,老家夥就渾身發軟,酥麻,有一次還說呢,小乖乖啊,別,別這麼穿好不好,你這樣穿不是其他男人也看得見呢?我吃醋呢。
胡石韻就笑答,你一個大領導也吃醋啊,哈哈,看見了又咋的,看的見,摸不著啊。
……
張子楚不安分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他的眼神很難不往女人大腿瞅!盡管心裏悲傷的陰雲還未散去——
張子楚知道,與他而言,自己和胡石韻靠的太近真的是危險的,可是他沒辦法拒絕這個危險,其實,什麼叫危險?張子楚遽然不知道這其實是他的正常的生理問題!
喂,你在看什麼呢?別亂看好不好?胡石韻嗔怪地叫道,張子楚趕緊正襟危坐,收回自己的狼一樣貪婪的眼神。
是的,就是狼一樣貪婪的眼神!
剛才,按照胡石韻的吩咐,張子楚真的義無反顧地扔掉了自己的鋪蓋卷。他扔的時候就想:老子真的是輕鬆多了,可是晚上睡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