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絲服裝廠火災現場一片狼藉。
張子楚趕到時,空中還有濃重的煙火之氣,尼瑪,很嗆人的啊,受不了哇……啊切!張次楚連打了幾個響鼻——
他就像一匹急速奔跑的馬突然立定時的那個瀟灑的動作。
湯威海、向東、沈天億等叫裏湖鎮黨政領導都在現場,一個個皺著眉頭認真思索的鳥樣子,區裏的現任書記徐發明也來了,他走到那裏,湯威海、向東、沈天億等人就呼啦啦地跟到哪裏。
主管全區安全生產的區長因為一隻具有戰略意義的招商項目正在外地洽談簽約,聞訊後據說正在坐飛機往回趕。
市政府領導來了副市長劉世龍,劉世龍本來不分管安全生產的,但是那個分管安全生產的副市長最近有點小麻煩,麗絲服裝廠遭遇火災的前一天,那廝就被檢察院叫去“喝茶”了,喝茶喝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市政府領導和機關幹部們心裏都明白,那個副市長恐怕這次要進去了。
劉世龍心裏有點不安,不安是因為兔死狐悲的感覺在心裏蔓延,再說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啊,他一直就在擔憂哪一天自己也會被檢察院叫去喝茶,他正在辦公室裏兀自煩惱時,市委書記就電話通知他去火災現場處理事故,說自己和市長要去省委述職,看來……毫無疑問,這個城市的最高層正在麵臨一場人事大調整。
劉世龍在臨時安置的火災事故處理辦公室——麗絲服裝廠的一棟小平房裏聽取包豔紅副鎮長的彙報。
劉世龍叫其餘的人都出去,他要一個人聽,他列了一個名單:包豔紅、麗絲服裝廠廠長、劫後餘生的女工等。
他的身邊自然是他的秘書,即那個戴著眼鏡貌似很斯文的四眼。張子楚來到現場後自然就沒有見到包豔紅,他看見了叫裏湖鎮的其他黨政領導,就走過去,沈天億批評他:你怎麼才來?
張子楚說我沒得到消息。
沈天億說你沒得到消息嗎?那麼你現在在哪裏呢?
是啊,我現在在哪裏呢?我怎麼知道來這裏?張子楚心裏尋思,尼瑪,這個沈副書記說話倒是蠻有邏輯的哈,於是一笑,就說:我聽到安全辦的人說了。
張子楚心裏明白,他不能說出包豔紅來,包豔紅沒有義務通知他的,包豔紅告訴他,是因為女人第一次遭遇自己的政治危機,心裏慌,沒了主意,找他來,是因為她信任他。而他說安全辦的人,那麼沈天億也自然的不會去問的那麼細的,因為你一個副書記這是在幹什麼呢,調查嗎?你調查也不應該針對張子楚啊,張子楚又不是負責安全生產工作的人 ,再說了,張子楚也是叫裏湖鎮黨政領導啊,盡管他的地位比其他領導低了一點。
沈天億沒給張子楚好臉色,實際上就是想告訴張子楚明白一件事:我是你的領導,你小子遇到什麼事情應該第一時間和我彙報。比如,你得到安全辦的電話後你要立即打電話請示我——
沈書記,我張子楚做什麼?
你小子做什麼都應該是我沈副書記指派的,你不能想當然的自己想幹啥就幹啥。這些貓膩張子楚怎麼知道呢?他根本就沒有基層政府工作的經驗,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委員,也是領導,泥馬,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
劉世龍看著焦頭爛額的美女副鎮長包豔紅,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溫柔之情,這些日子,他時不時的還會回憶自己那次在自己的辦公室的“小辦公室”裏拿下包豔紅的情景。哎,包豔紅嫵媚、嬌豔的身體讓他瘋狂地迷戀啊……
包豔紅也在怔怔地看著副市長劉世龍。
此時此刻,她心裏毫無疑問是充滿了對眼前的這個醜陋男人的憤恨,因為:她無法不想到年前……自己因為申請300萬那筆款項而遭遇劉世龍淩辱的事情!
包豔紅想:要是自己是一條母狼的話,此刻她早就撲上去了!可是現在,自己在劉世龍的麵前,隻能裝……
裝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