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麗那個女人,即城建局局裏的女財務處長,她的樣子怎麼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裏呢?哎,真是奇怪啊 ,張子楚心裏感歎著。
張子楚和民工牛耳處理好了牛耳姐夫丁彤章的喪事之後就打道回府了,他們還是坐了長途汽車返程,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們就到了南方的這座對他們來說是富得流油的城市,也即他們心裏又愛又恨的城市……
說愛,這個自然是好理解的,因為這個城市給了他們美好的希望,給了他們必要的物質生活 ……
說恨,哎,恨就奇怪了 ,這種恨是內心裏的一種奇怪的感受,甚至就是骨子裏的一種奇怪的感受。
張子楚現在當了官可他的心裏、骨子裏還是有這個恨的……仇恨!
巨大的恨的感受經常會讓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有的時候他的每一次前進,每一個進步……貌似都是對這個城市的瘋狂的報複!
張子楚心裏也明白,自己的心理有點不健康。
張子楚和民工牛耳回到南方的城市後就分道揚鑣了,後來他們再見時是兩年之後的一個夏天。
那個憂鬱的夏天夢魘一樣的夏天讓張子楚一輩子不能忘懷。
那個時候的民工牛耳出現在張子楚麵前的是他的一個血淋淋的符號……他沒有了!
他從高處掉下,唱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的歌掉下來——不,是飛下來的,像一隻大鳥一樣飛下來,飛下來之後就是一個沉悶的響聲,然後就是民工牛耳的四肢蠕動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那個玩意——是的!那不就是一個玩意嗎?像濃烈的一攤血紅的鼻涕!
張子楚當時站在那灘血紅的鼻涕前懵懂的就像自己站在地獄的門口,他對著開發商牛耳——
另一個叫牛耳的富貴人揮舞著拳頭高呼:老子總有一天要抓住你犯罪的證據!
開發商牛耳坐在他的黑色的大奔裏看著張子楚揮舞拳頭的傻樣,嘴巴裏罵了一句:傻蛋!
這些是後話,此處先打住。
且說張子楚和民工牛耳分手後就回叫裏湖鎮大酒店他住的地方了。叫裏湖大酒店的老板娘王嬙見到張子楚“灰蒙蒙”地一出現,馬上就大叫一聲:啊……臭小子,你可回來了,你怎麼才回來啊,忘了姐姐啦,你去哪裏了?臭小子!
女人嫵媚地伸出雙手衝上去就抱住了張子楚,張子楚心裏想笑呢,心道:你王嬙是小女孩啊,怎麼像個孩子……
你小子去哪裏啦,怎麼這麼長的時間
,我打電話也不接?王嬙問呢。張子楚解釋,我的手機話費沒有了……哎,怪不得我怎麼一個電話都接不到呢,還以為這個世界遺忘了我呢,不過,沒有電話倒真是耳根清淨啊,哈哈哈……張子楚笑了起來。
你還笑呢,哼,我都急死了……王嬙道,女人眼圈一紅,張子楚伸出手摸摸王嬙的瀑布般的迷人秀發,輕聲道:我不是回來了嘛!
……
再說那個“彩虹妹妹”發廊的老板娘桑二娘,這個喜歡穿牛仔褲的女人做夢也想不到在丁彤章死了不到十天之後的一天,她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十天後的一個白天,上午十點,她去“彩虹妹妹”發廊附近的巷子小菜場買菜,因為她要給幾個小姐做飯呢,在菜場的轉彎處
,一個犄角旮旯處,忽然一個人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後就像是一個不動聲色的鬼魅……
她反應過來之後想好奇地看看是誰時……一把鋒利的刀子神出鬼沒地進入了自己的後心!一刀斃命!
好嘛,還是那個部位,還是那個準確的致命的部位,於是,她的死和丁彤章的死如出一轍……
書中暗表,殺人者自然還是那個特種兵出身的楊洛。
這裏有一個情況需要交代的,即開發商牛耳及時地從市長劉世龍的電話中知道了“拓跋珪”市長崔小東被害案件的進展情況,警察在對車禍肇事者丁彤章的所有的交際情況進行了解,通過深入工地,訪談,一個個的問,警察終於知道了丁彤章半夜三更喜歡去找桑二娘這個女人,警察們分析,丁彤章一定會把什麼事情都和桑二娘說的,即便不說,應該也會留下一點線索吧,丁彤章極有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和計劃對桑二娘說,要是真的如此,對開發商牛耳和手下的心腹幫凶楊洛來說,不是致命的一個危險因素嗎?所以,斬草得除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