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時候,我終於到了。
在“城中村”的那個二室一廳裏,老遠的就傳來一陣吵架的聲音,咦?這是怎麼了?
我敲門,門開了,露出許紅的一張憤懣的臉,強子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我嘴巴裏“靠”了一下,問,你們吵架啦?兩人都不回答我。
強子和許紅吵架的原因書中暗表——
是因為我的老鄉吳大維、章潤濤對強子密告了一個危險的事情,他說許紅和一個禿頂的老頭最近交往頻繁,很有些古怪滴!
那老頭是從香港來的,由於老東西的祖宅就在這個“城中村”,老頭祭掃祖宗回到了這裏,那廝在香港就喜愛賭,故此就利用祭掃祖宗的閑暇時間閑不住地參加了“城中村”著名的“詐金花”活動,一來二去的,遽然就對許紅有了很那個的一層意思。靠,是個傻瓜都看得出來,由於那老東西錢忒多,而且都是港幣,一大把一大把的港幣,每次都主動地給許紅墊賭資……怎麼說呢,在吳大維、章潤濤看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老家夥就要動手了,他的目標就是許紅,而且,似乎許紅並不反感那個老東西!
吳大維、章潤濤對強子說,你的愛情危險了,真的,老鄉,我們不騙你,由於我們是老鄉,我們才及時地給你提個醒的。
靠!這還了得啊!強子大驚,遂和許紅吵架了,他們居然吵了一夜!
由於我的到來,強子才和許紅停止了吵架。
強子臉色很疲憊的,眼眉之間有股青煙,他一聲不吭,陰鷙地看我……
我有點心虛,微笑著。
不一會兒,強子離開沙發,他去自己的工作間了,他出來後手裏拿著一個折子,是銀行的存折,他麵無表情地說道,宋江,你是來和我結賬的嗎?
我搖頭!
強子有點嘲弄地說,這個,拿著吧。
我疑惑地說,什麼啊?什麼拿著?
錢!強子回答了一個字。
我堅決地說:不要!
強子也疑惑了,說,你是嫌少嗎?
我說不是的。強子大叫道,那你為什麼不要?
我哭了!
我突然走上前,衝動地抱住了強子,開始“嗚嗚嗚”起來!
良久,強子說,宋江,別哭了,以後我們還是兄弟,你把你的錢收起來吧,這是你這幾年的辛苦錢。
我說強子,你不是給過我工資的嗎?
強子笑了,說,宋江,我要對你負責的,你跟了我三年,我總要為你準備一點積蓄的。
喔,我接過那折子,問強子,是多少啊?
強子淡淡地說了一個數字——十萬。宋江,你拿著吧。你可以找一個好的地方住下來,也可以好好給自己打扮一下。
唉……我歎氣,眼淚奪眶而出,我怎麼說才好呢,我實在是……很感動很感動滴!十萬啊!同誌們,十萬是什麼概念?我暈了!我心想這狗屁的“裝修”事業還真他媽的很來錢滴!
我坐到沙發去了。
強子忽然問我是不是公務員考取了?
喔!我沒想到強子遽然猜到了,隻有點頭。
人往高處走,我不攔你,你今天來和我告辭,說明你還有良心。當上公務員,就是一個官了,我希望你做一個好官。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的?當官不與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要記著的!強子大聲說,靠,他的眼淚也流出來了!
許紅愣愣地站在一邊,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的眼睛裏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她熱烈地看著老子呢!
我被許紅“電”了一下,電的渾身火燎火燒的,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老子的頭有點微微的暈眩……咋了?一夜未睡啊,同誌們!
我對許紅眨眨眼——乘著強子低頭擦眼淚的時機,咧嘴笑了笑。我想說“保重”兩個字的,嘴張著,但終於什麼也沒說。唉,老子是“竟無語凝噎”啊,畢竟我對她隱隱約約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情愫”的。
……
我與他們兩個住在一起,眾所周知,夏天很熱,大家都穿的很少,許紅又喜歡穿那種超短的裙子或者短褲,加上衛生間、淋浴房共用,我不可能沒有那個身體的自然想法的;即便是冬天,這個城市的冬天其實也不冷的,最冷的時候也就是穿一件毛衣,許紅穿紅色的毛衣,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當時我就在悲憤地想,你們可以快活,我他媽的就不能快活嗎?!我的心理就象魯迅先生描寫的那個阿Q的心理,他有一句至理名言——和尚摸得老子就摸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