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能用科學知識來解釋，比如外來生物，比如命運，比如黎卿的夢。
其實張超然和張秀長的還是有差別的，張秀更秀氣一點，帶了些鄉土氣息，給人很清爽的感覺。
但黎卿直覺上認為那天夢裏的就是這張臉，連那死水一樣的眼睛也如出一轍，這種感覺太真實，才讓黎卿跪了下來。
肖俊見黎卿反應這麼大，又想起早上她說的那個噩夢，心下了然。
“張秀？”肖俊不顧坐在地上的黎卿，徑直向窗戶走去，一步一移，慢到讓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感，“張秀是你嗎？”
對方並不答話，死死抓著被撕碎的紙，肖俊湊近看時才發現那是照片，一地的都是破碎的照片。
就在肖俊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
“才...”那人的聲音很小，就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一樣，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裏撓的人心裏癢癢。
“你說什麼？”
“才不是！我不是她！”那人猛的抬起頭，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讓人看不清她的麵目，加上她突然上揚的聲調，肖俊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張秀，“我才不是那個懦弱的人，不是那個任人欺負，在爹娘麵前抬不起頭的人，不是那個什麼也不會的鄉下人，不是那個人！”
黎卿被那人的大聲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深吸一口氣：怎麼能被一個夢就嚇傻了呢！
“你不是張秀是誰？”黎卿繞過肖俊身側，直麵那人。
那人聞言，疑惑的看了眼黎卿，彎著頭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眉頭越皺越深。
“你走開！離我遠點！離然然遠點！”
黎卿察覺到那人明顯的惡意，卻不知這惡意從何而來，正一頭霧水，肖俊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提醒著黎卿。
“我看這個張秀有點不正常，你小心點，別激怒她。”其實肖俊已經猜到張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隻是還不確定，如果剛剛她說的那些都真的，那很多問題就能解決了。
經他這麼一說，黎卿也意識到那人的行為有多詭異，先不說對他們倆人奇怪的態度，就是半夜在閣樓穿的跟女鬼一樣就不正常，還相當樂此不疲的撕照片。但之前見張秀的時候她精神狀態還沒有這麼差，難道她弟弟的死對她打擊這麼大？
肖俊畢竟是這方麵的專家，介於當下的情況，拉過黎卿就問張秀：“她是誰？你為什麼討厭她？”
黎卿被一個大男人拉著擋在一個“瘋子”的麵前，心裏對肖俊已經滿滿的都是鄙視，礙於場麵不允許，生生的忍住了，這賬以後再算！
此時張秀的眼裏隻有黎卿，正惡狠狠的像看著什麼仇人一樣：“就是這個壞女人！要不是她，要不是她然然就不會死了！”
黎卿心裏一驚，她知道是誰殺了張超然？所以那天在警局才欲言又止嗎？
肖俊順著她的話問下去：“是，她是壞女人。這個壞女人叫什麼名字？”
“沈離。”
兩人皆是一驚，雖然一開始黎卿很懷疑沈離就是凶手，可是在警方將她帶走，又發現了那根頭發之後，黎卿幾乎已經把她歸在嫌疑人之外了。
所以黎卿隻覺得張秀在騙他們，肖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們雖然有些脫離現實，但不會騙人。”肖俊所說的“他們”是指有精神疾病的一類人。
黎卿想了想，也是，張秀沒有騙他們的必要，事到如今就是找替罪羊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