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沫宣不在說話,隻是低著頭,心裏五味雜陳,難受得不行。
“好了,下雨了,我們回去吧,”左言卿轉身伸手拉著明沫宣,小心的往下走。明沫宣轉過頭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那笑容像是要追上她,她猛地回頭,背上升起一陣寒意,不敢再看,匆匆離開。
然而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明沫宣露出溫和慈祥的微笑,在這樣的天氣裏,這樣的環境中,竟顯得格外的淒涼,就像他臨死前親手毀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時露出的淒涼和無奈。
回城的路上,明沫宣軟軟的靠在座位上,一言不發閉著眼睛,左言卿以為她睡著了,便認真開著車,畢竟自己現在的情緒也很糟糕。
想到今天帶明沫宣來墓園的目的,心裏竟有幾分愧疚,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她不能再看著明沫宣繼續錯下去了。
明沫宣雙眼緊閉,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和南宮爵在一起的時候,她當然知道南宮爵和簡夏已經訂婚,但是他不是很快就退婚了嗎?他不是一直守著自己嗎?
單純天真的她自信的認為隻有自己才能給他幸福,但是現在才發現,他的幸福,別人也可以給,就像左言卿說的那樣,也洗,簡夏更適合他。
明沫宣緊緊的閉著眼睛,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車窗上,給她帶去一片悲涼,她在心裏痛苦的哭訴:“可是我怕也好想給你幸福啊,我喜歡了你那麼久,追逐了你那麼就,等了你三年,心心念念了整個青春的你,我怎麼能放得下?”
可天不遂人願,她想換還南宮爵一片安寧,可是他卻遲遲不肯放過自己,霸道的一次次向自己宣誓主權。
她和他的關係慢慢隨著她一次次的吵鬧而變得疏離,南宮爵雖然對她日益冷淡,但卻不肯放手,她甚至都覺得南宮爵就是一個降世的魔鬼,遮住她世界的所有陽光。
她開始了對他的逃亡,她以死相逼,走各種極端,但最後他都會把她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繼續無休止的束縛。
這次她真的好久沒有見到過南宮爵了,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和他漸行漸遠的時候,他卻再次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晌貪歡,沒有交流,隻有重溫。
明沫宣緩緩睜開眼睛,打開窗戶任風夾雜著雨打在自己臉上,生生的疼,然後默然,苦笑。
她用相信明天編織了一個謊言,欺騙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但這次,她是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借口,沒有任何幻想了啊。
還沒到學校,明沫宣就請求左言卿停車,匆匆忙忙的下車逃跑一樣衝進雨裏。
“沫兒,你沒拿傘,”左言卿從車窗探出腦袋朝明沫宣大聲喊道。
“不用了”,明沫宣頭也不回的回答了然後步伐越來越快。
看著明沫宣匆忙離開的背影,左言卿眼裏流露出心疼的情緒,作為學者的她,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最終還是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