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為難地望著他,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隻是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那麼強的力量了!”
“那天?”嘯夜一頭霧水。
“是……我獲得元族之力的那天。”
嘯夜眉頭猛地一聳。“元族之力?你獲得了元族之力?”
青影被他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艱難地點點頭,道:“是。我獲得了元族之力。我都不知道有這種力量,可是我卻被它選中了!”
嘯夜不語,繼續聽她說。
“我得到了它,也用它殺了一個叫夭的殺手。但也因此昏迷了三天。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靈力一片模糊。除了基本的功力之外,幾乎什麼都消失了,內視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白色的大洞。我沒敢和任何人說,強撐著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和平時有什麼區別。甚至被嘯天召到至善城,在空明殿上和他辯論的時候也是一樣,甚至被他囚禁在那座廢園子裏的時候也是一樣。”
嘯夜臉色鐵青,道:“難怪你會險些被他淩辱。原來如此。難道那時候你也沒有一點力量嗎?”
青影搖搖頭道:“不,那時候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然出現,就像麵對夭的時候一樣。但是那股力量剛要爆發出來,嘯天就封住了我的仙門穴,那股力量被生生逼回體內。當時很難受,等到不難受了,那股力量又沒了。”
青影一邊說,一邊望著嘯夜難看的臉色,不知不覺眼圈紅了,就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一樣。
嘯夜發覺到她是因為自己才擔心落淚,又不免心疼,想抱抱她卻又沒有心情,於是拍拍她的肩頭,道:“別哭!又不是你的錯。我隻是擔心你罷了。”
“是嗎?”青影輕聲道,抬手擦淚。嘯夜也幫她去擦,心底卻歎息一聲。
他早知道元族之力,也早就想獲得元族之力,可是封印著梟族元族之力的石頭卻消失了。而且,就算他見到了,也不認得——那塊秘密的石頭,他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我也有那種力量,就可以很容易地報仇了!”他遺憾地想,望著紅著眼圈的青影,暗暗責備自己對她的嫉妒。
“嘯夜,你也想擁有它吧?”青影幽幽說道。
嘯夜嚇了一跳。自己的心事居然被她猜中了。
“咳,我——”
“我知道梟族也有。因為梟族也是元族。我也聽說那塊封印石丟失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想法——”
“以後再說吧!”嘯夜心裏煩躁,打斷了她,“現在先把這個家夥處理了。還有,你現在沒有那麼強,再遇到敵人一定不要逞強了。該像個小女人一樣,就像個小女人一樣,隻管躲在一邊就好。”
又一陣淚水湧上來。青影馬上用手捂住嘴,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嘯夜歎了口氣,開玩笑道:“你不是說要成為我的支柱嗎,最後還是得靠在我這棵大樹上吧?好,我們去問問他,看是誰派他來的!”
黃衣人被靈氣鎖鎖得緊緊的,倒在地上掙紮不得,見嘯夜和青影走來,不由恐懼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他大聲喊道。
嘯夜不理他,走到他身邊將他單手拎起來,問道:“你叫什麼?”
“說了你能知道?”
“也對,”嘯夜道,“野客沒有名字。不是憤世嫉俗的就是被迫隱姓埋名的,還有一部分被官家把名字從生命裏抹去。看你的樣子,不是憤世嫉俗的那一種,也不像被誰逼迫的樣子,應該是個罪民,沒有名字的人吧?這也就能解釋你臉上的傷了。那是一種刑罰,遲麵!對嗎?”
青影驚訝地望著嘯夜,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她一個人的時候,覺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多,知道的也不算少,但是每次和嘯夜在一起,都會覺得自己無知。
“你——你怎麼知道?”黃衣人也很驚訝,但更多的事羞怒。
嘯夜一笑,道:“我差點也成了像你一樣的人啊!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究竟是成為魔族是恥辱,還是成了像你一樣的野客才是恥辱。”
“後……後來呢?”黃衣人雖然不知道他要殺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也聽出麵前這個男人有不簡單的經曆。
“後來,後來我明白了,就是成為魔族也比你這樣子有尊嚴,至少我還有名字,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不至於混沌一片,不知道自己是誰。對了,你受命刺殺我們,但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吧?”
黃衣人完全被嘯夜的氣勢震到了,連自己是個老牌刺客的事都忘了。他張大了嘴巴,傻傻地問道:“那,你們是誰?”
“她是鳳王,我是魔梟。不會沒聽過吧?”
黃衣人做出一個驚恐又難以置信的表情,但因為那張臉的緣故,嘯夜覺得他隻是臉扭曲抽搐了而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黃衣人口中一直喃喃念叨,豆大的汗珠在頭上冒出來。整個天界,這個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魔梟的威名,而最近一段時間,又有哪一個圈子裏的人沒聽說過逼近雲中城下,殺了仇人暮青的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