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不是我物質,我就直截了當說了吧?現在男人沒車沒房,還沒文憑,相什麼親呢,告訴你,我可是大專畢業!”
漆黑的臥室當中,王小二將手中的煙頭紮進了如同亂葬崗一樣的煙灰缸裏,又晃了晃煙盒子掏出了最後一根歪七扭八的廉價香煙點著了苦笑看著窗外。
腦中不斷的回想著那相親女徐麗說的這句話。
王小二就納悶了,現在女孩都怎麼了?一個大專畢業就這麼牛皮了?難道沒有學曆的人就活該被這社會拋棄,隻能自殺?
就在這時,老舊小公寓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就好像是強盜入室似的。
來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她甚至頭上還紮著六七個燙頭用的塑料卷發器,一進門就破口大罵:“王小二,你還在這裏抽煙?你心可真大啊你,讓你好好相親,人家女孩家生氣了你就好好說話,低聲下氣一點,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啊?人家可是要長相有長相,要學曆有學曆,再看看你這混混德行,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哎呦我的天,這下我可丟人丟大了,這要是傳出去我該怎麼說啊!”
王小二哢嚓一聲將手中的空煙盒握成了團,裏麵的碎煙沫都爆了出來。
“二姨,以後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了。”王小二忍住了心中的怒氣,我還要再怎麼低三下四才能贏求你的認同?我已經夠努力不讓你掉麵了,可那姑娘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沒車沒房是我的錯,可我現在沒有不代表我以後沒有,是那女孩沒眼光而已。”王小二為自己的尊嚴做最後的抗爭。
可是王小二的二姨張蘭可不這麼想,她立刻惱火了,抓起了旁邊的掃帚就指了過來:“你給我站起來。”
王小二依言站了起來,可是腳步卻有些晃蕩,因為他的右腿有殘疾,肌肉萎縮,隻能勉強使勁才能夠緩慢的一瘸一拐走路。
“你想說什麼?”王小二已經預感到了她要說什麼了,這種話他可不是聽的一次兩次了。
可果然如此,張蘭麵帶譏嘲道:“你現在就是個瘸子,你是殘疾,我廢了多大力氣才說的徐麗那丫頭和你相一相,你不感激別人你反倒是跟人家掉臉子?怎麼,你以為你是國民老公香餑餑啊?誰都會倒貼上來親你的屁穀嗎?”
“我殘疾怎麼了?我殘疾可曾問你們要過一分錢?是,我是租的房子,沒車沒房,條件也差,但我花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掙得,不像……”王小二本想說自己表弟的,可是卻閉口不說了。
張蘭卻發了瘋一樣的怒道:“不像什麼?你說啊?你想說你表弟是吧?我告訴你,你比你表弟可差遠了,我家小傑可是很優秀的,今年雖然是第二次高考,但如願以償的上了咱們市的九門大學,未來他可就要進入咱們市九門家族其中之一了,他可擁有飛黃騰達的前程,你再看看你,除了端盤子還能幹什麼?你那腿就連工地搬磚都不行吧!你可多學學小傑吧,但凡你有我家小傑十分之一。那徐麗也看上你了。”
“砰!”王小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二姨,我敬你是我長輩,最後說一次,我累了,請你出去!”
“切,牛什麼牛,算了,好心當作驢肝肺,和你娘一個德行!”張蘭扭著腰就出去了,砰的一聲重重的將門關上,整的那牆上的舊海報都落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的門外就傳來了很小的議論聲。
“媽,怎麼樣,他是不是氣炸了?哈哈。”
“那可不,他要是知道咱們是專門為了羞辱他才安排的這場相親,他估計得跳樓自殺了吧,算了,都是親戚,還是給他留條活路吧。”
“那是那是,不過老媽你為什麼要這麼羞辱他啊?”
“切,誰讓他們家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不借咱們家錢害的咱們欠了一屁穀高利貸,現在可好了,那無情無義的姐姐和姐夫四年前車禍死了,真是大快人心,我在他們兒子身上找點快感怎麼了?哼,走吧,回去給咱們未來兒媳婦買點金銀首飾去。”
哢嚓。
王小二額頭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他們可不知道這小公寓隔音不是很好吧?
王小二立刻打開門想要衝出去揍他們一頓,可是這條右腿卻哪裏有那麼快的速度,當他打開門時,張蘭和高傑早已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