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舒安的心是放下的,而這邊的曆景言還在自個兒生著氣,他坐在真皮沙發上,連屬下發來的重要郵件都不想看了。也不知曆景言坐了多久,他腦子裏就布滿了舒安那張略帶焦急的臉,那雙漂亮的眼睛卻不是看向他,她快步地向前走,一瞬間就隻給他留了個背影了。
哎,舒安在替舟揚感到焦急,害怕是他曆景言給舟揚找茬是不是?
曆景言自個兒腦補得可帶感了,他被自己的設想氣得嗤笑一聲,連空氣都覺得有些不爽了起來。曆景言伸手扯了扯領帶,又覺得襯衫扣子也麻煩得很,他又伸手解了幾顆扣子。
於是舒安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往日用黑色西裝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嚴謹boss,此刻隻穿了一件襯衫。那件襯衫卻也穿得不整齊,扣子被扯開了幾顆,領帶也被扯鬆了,從微微敞開的胸膛中看到那一塊明顯的肌理來。舒安連忙從那塊皮膚上收了目光,雖然說舒安見過隻穿浴袍的曆景言,但明顯是此刻的曆景言更撩人,特別是現在的曆景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還在上班時間,他的氣勢全開,跟個帝王似的。
舒安被他這麼一撩之後,就不怎麼敢看向他的臉了。因此她也錯過了曆景言的那抹明顯的怒氣。
好在她這一番舉動,算是在某種程度上成功地取悅了曆景言。因此曆景言也沒有刁難她,隻是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方才你去送舟揚了?”
舒安偷偷抬眼看了曆景言一眼,說道:“是的。”
哎,她怎麼感覺今天的boss有點生氣啊?是誰那麼大膽敢惹boss啊?
曆景言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他勾勾唇角,說道:“你為什麼要去送他?”
舒安宛若一台機器,她答道:“關心前輩。”
好一個關心前輩。曆景言好不容易下去一點點火氣,又被她澆了把油。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那你們說了什麼?”
舒安見他有些不悅,雖說好奇是誰把他惹毛的,但是也不太敢造次。所以她老老實實地說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好奇舟特助為什麼要辭職而已。”
“那他為什麼辭職?”
舒安疑惑,今天的曆景言怎麼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但她可忘不了他拿著一堆文件衝自己笑著說“重做,明天交”的樣子。於是舒安依舊是很誠實地說道:“舟特助說太累了,他想休息一段時間。”
“然後呢?”
不是吧,這都要問?boss到底有多舍不得舟特助啊!舒安心中想著,麵上卻半點吐槽的樣子都不敢顯露,生怕這位公私分明的boss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之後,會忍不住用數不清的工作把她埋了。
舒安答道:“他說會去助牧陽一把。”
曆景言抿嘴,很好,他的情敵和一個準情敵湊在一塊兒了。
舒安見他這動作,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要開溜的話,就見曆景言看了眼手上的表,說道:“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你就在這兒工作就行了。”
舒安直覺不太妙,“可是,可是boss我的電腦還在我的辦公桌上。”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推脫了,拜托boss你一定不要無視我的拒絕。
曆景言卻像是老早就看透了她的行為似的,他衝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眼不遠處辦公桌上的電腦。
舒安也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咦,這台電腦有點眼熟。
尼瑪。
boss你竟然。
舒安一臉嚶嚶嚶的模樣,看向曆景言時,對方竟然衝她擺了個幼稚的v。隻是這動作隻維持了一瞬間,那隻手就“咻”的一下收起來了。曆景言也是一副“我很高冷剛剛是誰霸占了我的軀殼做了那麼傻x的動作”的模樣。舒安對此隻是心裏默默地罵了聲“幼稚”之後,視死如歸地拉開椅子,開始做她餘下的工作。
可是坐在沙發上的曆景言卻不怎麼安分了,他先是不知道和誰打了個電話,那音量簡直是恨不得外放再連個擴音器給吼出來似的。舒安默默地在心裏畫了個十字,如果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是誰觸了boss的黴頭,那她就可以和曆景言辭職了。
舒安心裏拚命地思索著她今日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能惹到了曆景言。她把今日的行程能和曆景言接觸的全都排除了一下,於是就隻留下了舒安去送舟揚這事兒了。舒安再想了想方才曆景言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心裏頓時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難道boss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