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曆景言不知道拉著走了多久,一路無言,舒安隻能夠感受到他在自己手腕上傳來的力道。
一路暈暈沉沉,舒安都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隻是突然覺得頭上沒那麼熱了,抬頭看去,原來曆景言帶他走到一條比較陰涼的路上。
舒安一路抬著頭看著在樹蔭中忽而出現忽而消失的太陽,腦子也慢慢地變得清醒了。
她也不關心曆景言要把她帶去哪,應該說是,她不害怕曆景言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她現在隻需要慢慢地走在這條路上,抬頭看著樹蔭,看著太陽,欣賞著這條路上的風景,靜靜地吹著風。
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陽光時而灑在她的臉上,靜靜地享受著風帶來的花香、清涼,感受著風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後,又拂過曆景言的後背。
“這些,就像。就像。是曆景言為她一個人準備的。”
舒安突然睜開了眼,他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到了。
“雖然他走在我的前頭,但是為什麼在我放下警惕的時候,為什麼在我逃出他的掌控的時候,我的腦海裏,還是會有他的身影。在這種時候為什麼又能想起他呢。”
舒安不禁地看向這個拉著自己走的人,這個人身上穿的白襯衫後背已經濕透了。他本來並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不是說過他有潔癖嗎,會大汗淋漓的事情他都不會做。可是現在,是什麼讓他覺得,比起他的形象和他厭惡的東西更加重要呢?
“是我嗎。”舒安心裏又響起一個聲音。
不不不不!怎麼又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舒安都快受不了自己了,舒安搖搖頭,想把這危險的甩出腦袋。這種幅度的動作,也讓曆景言察覺到了。他疑惑地轉過頭,看了眼舒安。
“怎麼了?”曆景言輕生地問舒安。
“沒!沒什麼。”曆景言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的語氣,卻把舒安給嚇到了,她極少能夠聽到他有這種語氣。她連忙低下了頭,他感覺自己的臉像熟雞蛋一樣,生怕曆景言看出來些什麼,看出她剛剛那些危險的想法。
“哦,”曆景言把頭轉回去了,接下來又是一段沉默。
“對了。你要拉我去哪裏啊。”舒安率先打破了這一次的沉默,她可承受不了這中被打破的壓抑的氣氛
“唔,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好吧。”又是一段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喝周圍的風聲。
舒安又抬眼看向曆景言,還是那個挺拔的背影,修長白皙的頸脖,頭後勺的發梢好像還掛住一些汗珠。
“現在想想,我好像經常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遇見的他每個地方。總會在我前方不遠的地方站著。”舒安的思緒又慢慢地飄走了,但是不一會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像。就像。他在故意等著我一樣。”又來了!這種危險的想法。啊!
舒安真的受不了自己了。舒安仰起頭,無奈地歎了口氣,“舒安啊!你最近是太寂寞了嗎!怎麼腦子老是在亂想啊!”舒安在心裏自我反省。
但是舒安就是不願意承認,這其實就是她內心的想法。
兩個人又兜兜轉轉地走了一段路,在一個牆角,曆景言放開了舒安地手。
舒安環視了周圍一周,“嗯。這。的確是談話的好地方。”舒安心想。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被曆景言抓了那麼久,她的手腕都通紅了。
“沒。沒事吧。你的手,我是不是,抓得太狠了。”曆景言看著那隻被自己抓紅的手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撓了撓頭。
舒安抬眼望去,曆景言現在的模樣整一個犯錯的小孩在班主任麵前手足無措的樣子。舒安也不生氣了,還“噗呲”地一下笑開了。她想,畢竟曆景言這個樣子也是很難看到的。
曆景言看道她笑開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但是他突然意識到,他是要質問她的人,所以馬上收起了剛剛的樣子,又變回那個冷麵鐵血的他。
“笑什麼!行,到這也不怕有人打擾了。”曆景言冷冷地說道。
舒安被眼前的這個人情緒瞬間地變化給弄得莫名奇妙了。
“剛剛不是挺正常的嗎,幹嘛突然又好像別人欠了幾百萬一樣。”舒安嘟囔著。
曆景言一隻手捏住舒安的臉,“這張嘴少給我說點廢話,不然我等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來把它封住。”
舒安被他一下,嗦了嗦脖子,掙紮地把臉從他手上解救出來。舒安邊揉著臉邊說:“惹不起惹不起,瘋子咱惹不起,行了吧。”說完,像曆景言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