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也不是善茬,他既然敢在這裏走貨,也是胸有成竹,隻是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吃了暗虧,他立即夾起尾巴做人,利用關係網打探一番,還真的找到了突破口。
手下將獲得的情報第一時間呈現,事關重大,周深隻留下兩個親近的人。
屋子內隻有四人,但是周深的表情,好像應對的是千軍萬馬。
手下小心翼翼,看著嚴肅的老大,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道:”好像,是夜門的人。”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人,都是一副震驚當場的樣子。
周深饒是淡定,也瞪大了眼睛,一雙眼睛本來生的就吐出,乍看之下,好像大如銅鈴,險些要瞪出來,帶著點恐怖的意思。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竟然是夜門的人!他們瘋了嗎?我們和他們有什麼仇怨?”
幾個手下麵麵相覷,沒想到是那夥人。
夜門,大名鼎鼎。
作為a市的地頭蛇,竟然會幹打家劫舍的買賣,任誰也想不出緣由。
周深一聲中山裝,八字胡,端著個茶壺,活像一個活在舊時代的黑幫老大,比如上海灘中的某個大佬,不過此人頂多是背後開槍的角色,算不得真正的大佬。
過了許久,周深似乎終於從愣神中回到現實,他手中的茶壺,被他捏到變形,眼看就要破了,手下心驚膽戰,想提醒,但是考慮到老大的為人,也沒誰敢上前。
強大的腕力,昭示此人也是個練家子,可是周深的手心分明被割破,他卻毫不在意,表情陰冷,瞧不出真正的想法。
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周深更加明白,夜門不會無緣無故劫他的貨,這麼大的門派,勢必知道貨主是誰。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將貨劫走,周深也不想繼續探究原因,當務之急,是如何和夜門談判周旋。
看著幾個膽小如鼠的手下,前一刻還成竹在胸的周深,登時怒火叢生,將茶壺直接甩到一個手下的臉上,力道隻有五成,但是手下不多不避,硬扛著接下了。
頓時,屋內生出一股血腥味,不太濃烈,卻也不太好聞。
來稟報的人是周深的左膀右臂,許多事情都交由此人處理,今天,老大當著幾個信得過的心腹的麵,對他下手,他的心裏實則是不忿的。
走貨的不是他,他也隻是負責打探消息,沒想到老大的火氣這麼大,在人前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難堪。
有人看不下去,移開了視線,也有人早和此人不對盤,戲謔地看好戲。
周深眼睛不眨一下,又罵了兩句“一幫廢物”,便朝臥室而去。留下三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何去何從。
發了一通火,周深的理智逐漸回籠,在房內想了一個上午,如何和夜門的人建立好聯係,還需要從長計議。
這邊周深如陷冰窟,那裏的舒清和牧陽卻一派和樂,天壤之別。
“唉,不信朝天看,蒼天饒過誰。”牧陽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念著台詞的姿勢很像那麼回事。
隻是對比電視劇裏那個長臉的男演員,牧陽俊美無儔的一張臉,一點也不讓人產生突兀的感覺。
再次來舒家蹭吃蹭喝,舒清作為家長,一臉鄙棄,踢踢沙發的一角示意:“在人家的地界,收斂一點。”
一句話,一語雙關,二人相視而笑,倒是在廚房忙碌的舒安莫名其妙,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哥哥竟然沒有對牧陽發難,實在難得。
牧陽一直注視著廚房的動靜,當他和舒安視線相觸的時候,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廚房,望著紮著碎花圍裙的女子:“做兩個菜就好,都說了今天我掌廚,你怎麼先伸手了?”
牧陽說著責備的話,但是語氣可不是這麼回事,舒清聽了兩句,隻覺肉麻,掏掏耳朵,嫌棄地說:“你們盡管說著忙著,我出去走走。”
舒安被哥哥打趣了一番,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流水嘩嘩想著,新鮮的蔬菜在池子裏泡著,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配上舒安蔥白的小手,別有一番風韻。
牧陽挽起袖子,白襯衫麥色肌膚,舒安不自覺順著他的手臂向上,看向他的臉。
他的臉部線條很溫柔,挺直的鼻梁,亮亮的桃花眼,眸底總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偶爾毒舌,但是對她,卻極盡紳士風度。
實話實說,牧陽這樣的人,看似風流,但是對於感情,一旦認準了就會絕對的專一,相識已久,舒安自覺已經摸透了對方的性子,所以即使牧陽時常小賤的一麵露出來,她也覺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