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次從她口中聽見那人名字的曲公子則是眨了眨泛起水汽的雙眸,委委屈屈地軟綿綿道了聲,“言擎。”
萌殺的最高境界,怕是也不過如此……
場麵一時之間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的清,二少所有的動作和言語都被石化在原地,內心深處某塊被稱之為母愛(?)的禁忌之處深深地被打動了。
嗷嗷,傲嬌小貓突然間轉型賣萌什麼的最無法忍受了!正當我們的言二少決定犧牲小我,主動獻上柔軟(?)而馨香的懷抱一枚之時,身後便傳來一句粉碎了所有氣氛的高喊,“哎喲,小美人等等老道!”
本打算擁上前的動作一僵,言二少顧不上形象,本能地朝著身側滾了一圈,方才狼狽地拍了拍身上,瞪視道,“你個猥瑣的老不正經,壞人好事是要被雷劈的!”
驀然間,一直沉默著的曲項歌忽地指著那名不修邊幅的灰藍身影驚呼道,“師傅,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
“師,師傅?”這下倒是輪到言擎幹瞪眼了,她有些結巴地重複道。
而原本飛撲而來的灰藍布袍的老道則是理了理衣袖,輕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道,“為師這不是想念你們師兄弟了,自然要下山來巡視一番。”
曲項歌的嘴角猛地一抽,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撇了撇嘴道,“師傅,你又在騙人了。”
砰地一聲,來不及看清動作使得兩人頓時眼前一花,緊接著隻見白袍少年坐在地上抱著頭眼眶泛紅地道,“師傅,你又欺負我!”
老道掏出係在腰際的巨大葫蘆,擰開蓋子悠哉地抿了兩口哼聲道,“誰讓你不尊師重道的,為師不過是提點你一下而已。”
曲項歌頗為不服氣地揚了揚頭,正想反駁之時,便聽的幾人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男音,“師傅,怎麼不見你提點我一番?”
聞聲,兩人的動作頓時一滯,曲項歌宛若懨懨的閉了嘴,而灰藍布袍的老道則是抖了抖那一叢格外茂密的絡腮胡子轉身訕笑道,“嗬嗬,原來弘曳也在這,你素來乖巧自是無需師傅提點。”
紅衫男子環著雙臂懶洋洋地倚在屋門前,微微敞開的前襟依稀可見那白皙的胸膛,並未搭理自家師傅的推托之詞,而是緩緩上前幾步,扶起坐在地麵的白袍少年,替他揉了揉泛紅的額際輕聲道,“晚點回屋內我再幫你上點活血的膏藥,師傅總是這般掌握不好力道。”
乖巧?這真的是在說弘曳?那個看起來妖孽又危險的紅衫男子哪裏乖巧了,口胡!還有她想象中那個氣質神秘飄渺如仙的高人上哪了?為什麼眼前這個好色的猥瑣老頭也能教出徒弟啊!
對著幾人的互動看的頗為無語的言二少則是被走廊內的涼風一吹,猛地打了個噴嚏,撫了撫手臂上被激起的惡寒。
老道視線掃到這邊,在看到言擎之時明顯的雙眼一亮,隻可惜身側很快便傳來一句涼涼地問語,打消了他的念頭。
“方才的尖叫聲似是從言兄的房內傳出的?師傅,莫不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掌心在白袍少年被敲的地方揉了揉,弘曳狀似無意地挑眉問道。
正在仰脖品酒的老道被這一嗆,頓時咳了幾聲,眨了眨眼很是無辜的道,“喂喂,曳小子,為師英明神武天下第一,哪會有什麼老毛病!”
然而言二少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狠狠地瞪了他幾眼,方才質問道,“那先前你自稱法號采花,偷看我沐浴的事情又從何說起?”
撲哧一聲,被扶起的曲項歌很不給麵子的直接噴笑出來,他一手捂著肚子顫聲道,“哈哈哈,師傅這次的法號又換成采花了啊?”
對待自家小徒弟,老道自是不會客氣,手指微微屈起,正打算再賞他兩個爆栗之時,便見的弘曳不動聲色地擋在白袍少年的身前,無奈之下隻得撇了撇嘴扮委屈道,“真是徒弟大了不由我,想當年你們還在繈褓之中……”
“師傅,我記得當年上山之時已及齠年,何來繈褓一說。然後就是你什麼時候能換個詞調,這一套我們已經聽了很多年,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仗著有靠山的曲公子直接吐槽道。
暗罵了句臭小子,老道方才提溜了圈眼珠子,含含糊糊地悄聲道,“弘曳,我先前讓你留意的人呢?
見狀,紅衫男子似笑非笑地朝著言擎所在的位置指了指,唯恐天下不亂地道,“師傅早已見過,便是你方才想要采花的對象。”
一瞬間,老道先是瞠大了雙目,緊接著不待幾人反應過來,便揪著曲項歌和弘曳兩人的衣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到了素白單衣的少年麵前,笑咪咪地道,“小擎來,看看我這不肖的徒弟們,隨你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