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即便聲音小得如同蚊蟲般,但還是被他聽見了。
那親昵的一聲喚,讓他竟有些別扭起來。
看著他和她相握的手,他那顆心漸漸平複起來,甚至開始慢慢升溫。
抬起頭,望向她奔跑的側臉,眼中出現了迷茫的神色,隨之一點點的笑意慢慢覆蓋了那迷茫的神色。
隨著他們遠去,一抹銀色的身影從廟前的樹後走出。翡翠般的綠眸怔怔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唇邊勾著惑人心弦的微笑,落寞之色卻是顯而易見。
他羨慕起那個名喚赤的小乞兒,至少他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她的牽手。可自己卻隻能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
曾有幾次他很想出現在她的身邊,可是每當向前跨了一步後,不由退怯了。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他是狼族之中最冷酷,最殘忍的王,所有的妖都會在自己的腳下誠服,可現在卻在她的麵前膽怯了。難道真如長老說的那般……
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搖首一歎,如果真如長老說的那般,那又如何,如今的她已是他人的妻子,他隻想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保護著她,做著唯一隻有自己能為她做的事。
醉鄉樓
“你把我帶到這裏做什麼?”一個曾經讓自己受到侮辱的地方,她為何將他帶到這裏,難道是想看到自己再一次受到欺淩嗎?
想至此,甩開她拽著的手,冷眼相對。
察覺到他的變化,柳媛懶懶一笑,上前再次握住他冰涼的小手,走向醉鄉樓。
“客官,想吃什麼裏麵坐。”肩上挎著白巾的小二上前諂媚道。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看也未看小二的臉,毋自找了無人的座位坐下。
“這……”小二一臉為難的神情。
“沒有這,那的,這開酒樓的不都是為了滿足客人的需求,怎麼一到我這,我要什麼,便什麼也沒有?”玩起桌上的酒杯,清脆的碰撞聲無形中給了小二滲人的壓力。
“客官,你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叫去。”匆匆的留下一句話,便消失不見。
片刻之間,小二便帶著掌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客官,不知找我有何事?”瞧著那坐在她一旁的小乞丐,掌櫃臉色難看的問道。
“何事?”搖震著酒杯,淡淡說道,“掌櫃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我的弟弟貪玩,今日喬裝成乞兒的模樣,向你買點吃的,結果掌櫃的竟然將饅頭扔向地麵,還踢了他?平日裏,我都不舍得掐他,更何況是打他。你這個在外做生意的掌櫃,怎麼如此的不知規矩?!”
一旁的赤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弟弟?他們明明是今日才相識的,他何時成了她的弟弟了?
“這……”掌櫃泛著冷汗,不知怎麼作答。眼前的這位少爺,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的身份一定高貴,如今自己竟然無意中惹上了他的弟弟,這……
“沒有這的!掌櫃的,這酒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不分賤富,隻要是有錢,買得起東西的,他便是你的客人,就算再怎麼貧窮,但他出得起錢,你就沒資格在客人的麵前擺什麼臉色!除非是你這酒樓不想開了!”說道最後,柳媛加重了語氣。
“是,是!小的記住了。”掌櫃手心一陣發涼,如今他的酒樓才開業,若是當天就沒了生意,倒閉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虧了!“今日讓令弟受了委屈,都是小的不是!小的這就給客官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來招待客官。”
“不用了,這菜本少爺吃都吃膩了。”搖了搖手說道,“我弟弟說了,他拿銀子向你買了些饅頭,結果你給他的確是些髒饅頭,所以給你的那些銀子必須要如數奉還。還有,我弟弟心善,將那些饅頭給了幾日未進食的小乞兒吃,結果,那些乞兒個個都吃壞了肚子。你要知道,這酒樓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幹淨,誠信,可是呢,你們做出來的東西卻讓別人的身子吃出了毛病,你說是不是應該賠償一下?”
赤瞪大了眼珠望著一派清閑的柳媛,心底暗暗佩服,這女人說起謊來還真是淡定自若,坑起錢來更是頭頭是道!
“可是……”掌櫃吞咽著口水,愣是答應不起來。
“沒有可是,這次隻是吃壞了肚子,沒有將人吃死,如若吃死了人,我想掌櫃的到時就算傾家蕩產也賠不起那幾個人!”這掌櫃的真是,做個決定吞吞吐吐的,浪費她九尾這麼多口水,哼,下次她還要到這裏坑人!
“是,小的這就去拿銀票給您送來!”聽到傾家蕩產,掌櫃二話不說的便離去拿銀子。
見掌櫃的離去,柳媛轉過頭,挑著眉望向一旁的赤。
“你……”張著嘴卻隻吐出了這個字。
‘咻’一把泛著冷光的箭快速地向著正為忘我得意的柳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