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做完了,頭七到三七,每做一次七,都給爺爺燒一雙七鞋。臨別前,姑姑叮囑父親,五七的時候給爺爺買身紙做的衣裳燒給他。五七在半個月之後,馮麗豔見以琳為著爺爺的喪事,整個人懨懨的,相約她周末去逛城北公園。
自馮麗豔獲獎已將近一年,她的獲獎作品和小說網站簽了約,上架之後賣得不錯。之後她乘勝追擊,又上架了幾部小說,反響都很不錯,總之養活自己沒問題。
這人有了錢就有了底氣,在蕉園清清靜靜好生將養了一年,馮麗豔豐腴了些,氣色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了紅暈。自她加入作協以來,還參加了作協的幾場活動,包括作家采風,學校演講,文化場所開幕式等。
有了錢和社會地位,馮麗豔開朗了許多,和一年前以琳初見她時,已是天壤之別。過去的鬱鬱寡歡,死氣沉沉離她遠去,今日已有心力關懷以琳的心情。
姐妹倆沒有叫薑小柏,享受閨蜜間的親近時光。近十年來,江城發展日新月異,眼見著城北新區建起了新小區,學校,菜市場,現下,城北新區的周邊配套已經相當完善。
為方便附近居民休閑娛樂,新區還建了個城北公園,每到夜晚,附近的居民便會聚攏過來,大媽們跳廣場舞,養寵物的遛狗,小孩滑旱冰,中年人打羽毛球,很是熱鬧。
城北公園是開放式的,公園建在須女河沿,能一邊散步,一邊近距離欣賞河景。沿途種了很多綠樹,桃樹,杏樹,櫻花樹,杉樹,柏樹,浮萍,不一而足。
江城的春天同秋天一樣美麗,各有千秋。春日裏豔陽高照,新長出來的葉子綠得發光,在這樣明媚的美景裏,人的心中很難不滋生出希望。
和上海不同,上海的春天是和煦的,時常飄著雨絲,一副江南煙雨的哀愁;而江城的春天是極其明豔的,很是開朗。城北新區人煙稀少,又靠近地廣人稀的郊區,所以視野很是開闊,天寬地廣,人的心境也明朗起來。姐妹倆手挽著手,一路欣賞著鳥語花香。
馮麗豔說道:“我還真是沒想到,三十歲前的某一天,我們居然會手挽手,走在這河邊的小路上。”附近偶有小情侶手牽手路過,又有中年閨蜜,慢悠悠地走著談心。
以琳懶洋洋地回道:“是呀!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怎能想象三十歲的某一天,我竟然悠閑地在公園裏散著步呢。”以琳拉住馮麗豔,仔細端詳馮麗豔的臉,說道:“總覺得你不一樣了。”
馮麗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哪裏不一樣?”以琳細細思量一番,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氣定神閑,對!就是氣定神閑,在你身上,我看到一種對生活的篤定,一種掌控感。”
馮麗豔說道:“這倒是真的。如今我找到了職業方向,才突然明白,原來人生最重要的事,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有一份自己喜愛的事業,就能在這世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將自己與這世界隔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