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衛生間出來,以琳撞見了高中時的男同桌章君年,當年他貌似對以琳有那麼點小意思,不過以琳也是聽其他人說的,不敢肯定。章君年也是前兩年才回江城,據說現在在一家私企上班,工資挺高,不過頭發已經禿了。
兩人打了個招呼,幸好有馮麗豔在場,不然尷尬死了,尤其以琳沒結婚,生怕對方覺得有機會,說破那一層。回去之後,張珍已經走了,以琳拍了拍胸口,表情輕鬆。
薑小柏邀功似的說道:“我說我是你男朋友,她就走了。”張鬆風說道:“以琳姐,我說我也在追你,她聽了氣得臉色發青呢。哈哈哈,你沒看到,那個樣子超好笑的!”
以琳笑著嗔怪了張鬆風一句胡鬧,不過心裏倒是舒了口氣,三十歲的同學會,最怕的就是突如其來的配對,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以琳低聲
拜托道:“待會吃飯,你們坐我兩邊,把我圍起來,我發現有的同學變得好奇怪,我可不想再遇到這種怪人了,慧慧做的菜肯定很好吃,我可得好好品品,不能讓她們倒了胃口。”
馮麗豔問道:“那我怎麼辦?”以琳答道:“你就和我一起坐在中間啊,小柏和鬆風坐兩邊,做我們的護花使者。”薑小柏皺著眉,賤兮兮地說道:“敵方火力太強大,我和鬆風頂不住怎麼辦?嬌花需要保護,我們也是嫩草啊!”
一句話成功將以琳逗笑,最終來的人數大概在十五人,但因為有的人帶了家屬,所以總數差不多在三十人。莊慧慧見人差不多到齊了,擺了三張大圓桌,開始上菜,以琳和馮麗豔坐在中間,薑小柏張鬆風坐兩邊,頗有左青龍右白虎的態勢。
為了參加同學聚會,以琳是特意打扮過的,並且打扮得十分低調。她身穿一身灰白格子連衣裙,大方優雅,腳上是一雙小羊皮的中跟皮鞋,唯獨腿上的紫色絲襪亮眼些。
臉上略施粉黛,隻描了眉,畫了眼線,抹了口紅,額頭,鼻梁,眉骨處打了高光,要的就是這種若有似無的化妝效果。可來了之後,以琳才發現,來聚會的同學,完全沒有活得這樣精致。
在座的男同學有兩個已經禿頭,有三個已經大腹便便,但好在沒有既禿頭又大肚的,那真的有礙觀瞻。女同學幾乎都已成婚,很多已經生小孩,隻有以琳馮麗豔還沒結婚。
大腹便便的男同學吳冠群舉起酒杯,對馮麗豔說道:“馮大作家,這杯我敬你,當初真沒想到,我們理科班居然能出個作家呢!”吳冠群在機關單位上班,據說是個小領導,一副領導的派頭,馮麗豔舉起眼前的啤酒杯杯和他幹杯。
吳冠群喝的是白酒,狀似大方地說了句:“雖說是女士,但這啤酒對白酒貌似不太禮貌吧?”以琳和馮麗豔在上海上班,基本參加的是朋友小聚,沒經曆過酒桌文化,一下被刁難,馮麗豔不知如何是好。
五十幾度的燒酒,馮麗豔是鐵定喝不了的,就在馮麗豔猶豫的當口,吳冠群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當上大作家就是不一樣,這不喝不就是不給我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