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副所語重心長地說道:“以琳,小柏這孩子心智還不成熟,他做的這事確實過分。都怪我這個當爹的沒教好,我給你道歉。你回家去,和小柏好好過,有什麼要求,隻要你提出來,我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以琳看著眼前這個慈愛的長輩,覺得自己像在欺負他似的。一直以來,薑副所對自己很是照顧,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胸中這口氣。
以琳開口道:“薑副所,我也沒說不結婚,隻是我現在心裏很亂,必須冷靜一下。您不知道,我現在能撐著來上班,每天還要麵對薑小柏,已經很不容易了。”
薑副所隻得歎口氣,說道:“好吧。隻是這孩子,既然已經懷上了,也是緣分。我這個做公公的,難免要腆著臉皮請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孩子生下來,畢竟是薑家的血脈呀。”
以琳悠悠地問了一句:“如果是女兒呢?”
薑副所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無論是兒是女,隻要生下來,都是我們薑家的寶。你婆婆已經退休在家,帶孩子的事,你完全不用操心。過幾年我也退休了,還愁沒人帶孩子嗎?你要寫小說,我們做長輩的,都是支持的。”
雖然以琳內心頗感動,卻還是沒有答應薑副所,搬回小柏家的請求。
薑副所隻好說道:“以後你婆婆每天給你熬雞湯,你要是喝膩了,想喝什麼就告訴我。”
以琳本以為,薑小柏會發動身邊所有的親戚朋友,來給她施加壓力。至少他會去請馮麗豔,畢竟馮麗豔這個朋友,她還是很看重的。可沒想到,她等了好幾天,馮麗豔也沒登門拜訪,就像個沒事人似的。
以琳雖然鬆了口氣,卻也小小的嫉妒起來,看來麗豔真是談了戀愛,就把自己給忘了。懷孕真是要命,各種荷爾蒙紊亂起來,影響人的心緒,以琳覺得自己越來越情緒化。
大概過了一個禮拜,以琳接到馮麗豔的電話,請她去蕉園做客。以琳覺得這大概是個鴻門宴,馮麗豔肯定請了薑小柏,打算做和事佬。不過以琳還是去了,順便將張鬆風帶上,準備氣氣薑小柏。
誰知兩人到了蕉園,卻沒見到薑小柏,馮麗豔有了愛情的滋潤,氣色好得不得了,整個人也豐腴起來,一副有福氣的貴婦樣。馮麗豔似乎看穿了以琳心中的想法,說道:“沒見到薑小柏很失望吧?沒錯,薑小柏這廝確實叫我做和事佬來著,還暗地裏出重金收買我。可是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嗎?”
以琳不禁笑起來,說道:“還是老馮你夠意思。”
以琳看了看這個,自己曾經住了一年的蕉園,開始懷念過去那些,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以琳不禁感慨道:“現在想來,一個人單身的時光,真是難得啊。”
馮麗豔將兩人領進客廳,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桌上擺了各色幹果。老阿姨給以琳泡了杯蜂蜜水,以琳感念於馮麗豔的細心。
眾人坐定後,馮麗豔問道:“以琳,做母親的感覺如何?”
以琳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薑小柏那個死東西,本來我們十一都結婚了,他非得整這麼一出來惡心人。這回我不治治他,我就不姓陳。”
馮麗豔倒是不偏幫誰,保持著中立的立場,開口道:“以我這段日子對薑小柏的觀察,他不是壞人,隻不過有點缺心眼罷了。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綁住你,不過你也是的,一下又說要去上海當編劇,他隻不過是怕再次被你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