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傅國生,儼然處於瘋狂暴走的狀態。
他幽黑的瞳孔,隨著葉淩不停撕畫的動作,不停放大,直至像是魚眼珠要蹦出來似的。
他尖嘴獠牙的模樣,震懾在場不少看客,但卻未使葉淩動作有所減緩,反而撕得更歡,眼神中的光漸漸變得興奮,直至這幅畫徹徹底成為碎片。
葉淩麵不改色,將這些碎片,全都揣進兜裏。
他可沒那麼傻,“偷梁換柱符”時效僅為三小時,若在此之後,這些紙屑發生什麼異樣,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謹慎將這些紙屑放到口袋中。
這些動作,在葉淩極其平靜無波的眼神下進行,像是之前經過排練似的,一連貫的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滯後感。
所有人屏氣凝神,就連呼吸也是小心翼翼。
價值兩億的畫作,在葉淩的手上,不到五分鍾,盡數成為碎片。現場突然出現這一幕情景,誰也始料不及。
老者石軒,那張始終保持微笑的臉,此時也漸變陰沉。
這裏是他的地盤,今天這場古董鑒賞會,也是經他一手操辦的。如今竟然出現始料未及的一幕,他感到葉淩並未將他這組織者放在眼裏。
對待熟人和陌生人,老者石軒能保持謙卑客氣的態度,他活這麼長年紀什麼都看開了。
但對於敢公然在他地盤上蓄謀鬧事的,他可是決不輕饒,這幾十年來,與他接觸的人,都十分了然他的行為準則,平日與他交往之時也會多加注意。
但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似乎被一個年輕人給打破了。
而且,還是當著華海市眾多權勢的麵!
“曹老!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老者石軒心知葉淩是曹老帶來的,他不給葉淩這個麵子,也要給老弟曹老麵子。
他怒問曹老,雖說給他麵子,但卻也展示了自己的權威。
葉淩,已經觸犯到他石軒臉麵的問題了。
“沒想到我一年未回,華海市竟出現這一人物,嗬嗬……”
老者石軒已在心中思忖,若是葉淩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葉淩鐵定是走不出自己的別墅了……
聽到石軒的怒喝,曹老頓時汗如雨下。
“葉淩……你,做事不經大腦?你自己解決吧!”
曹老心想自己和葉淩交情不深,不過是因其藥水治好他的頑疾,葉淩才得以被邀請來參加這次古董鑒賞會,但他竟然做出之前震撼全場的舉動。
他也覺得此事重大,自己罩不了葉淩了,心說何必再蹚此渾水,急忙將自己和葉淩撇幹淨。
葉淩自然很快明白了曹老話裏的意思。
他默默點點頭,眼神中沒有疑問,也沒有怨恨。
曹老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葉淩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失思考,造成了此時刀劍相加的局麵。
但是,他有底氣!
因為在他的背包內,此時正安安靜靜躺著和之前被撕的,一模一樣的畫作。
“葉淩,請你給我解釋!”老者石軒這時威脅葉淩道。
此刻,葉淩忽然間笑了,眾皆嘩然。
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現在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
“石軒前輩,我葉淩自小行事便光明磊落,既然出言說這幅畫是假的,自然有我的證據。”
接著,他環視一圈周圍,淡淡說道:“能否給我十分種時間,我將畫作真跡展示給大家看?”
“滾你娘的蛋!勞資一秒鍾都等不及了!我要殺了你!”
傅國生雙眼通紅,朝葉淩怒聲咆哮,但卻始終未敢衝殺過來。
因為他知道,以他的實力,絕對無法和葉淩抗衡。他現在隻寄希望於老者石軒,希望他能為自己主持公道。
以老者石軒在華海市的地位,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所以現在還得看他的臉色。
“傅國生,你也給我安靜點。既然葉淩說十分鍾,你再給他十分鍾苟活時間又如何?”石軒將頭轉向傅國生,繼續說道:“你放心,今天一定還你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