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磨蹭再逃避,也終有麵對皇上的時候,侍奉皇上是她的義務,是身為妻子和皇後的義務,皇上的眼神溫柔如水,如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困在他的氣息裏,這是她躲不開的責任,更是躲不開的****,她的身體對他而言,永遠是有著致使誘惑力的,從前是,現在亦是,即使在他最荒唐、玉妃最得寵時,也不能讓他完全忘了皇後的好,如今他的生命過一天少一天,對生的渴望與死的無奈和對她的愛,化作了強烈的情與欲的索求,用她的溫暖與滑潤來證明自己的依舊活著,來證明一切都沒有變過。
自從恣烈過世,皇上就再沒有與她有過更進一步的親昵,不願強迫她,但是今天他意外地堅執,泠鳳的帶著哀懇的眼睛也不能讓他改變主意,他輕輕地搖搖頭,一根指頭在她的唇上撫過,歎道:“鳳兒,你想躲避我到什麼時候?鳳兒,我們是夫妻。如今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你的日子卻還很長,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低下頭,明白她的心頭還留著恣烈的影子,已經是對皇上的最大傷害,她已經沒有退路,皇上隻有幾個月的生命了,她不能在這個關頭打擊他,強咽下心頭的苦水,秋波一閃如醉:“皇上,是鳳兒不好。”
這一夜,他們終究還是同寢了,當皇上再一次把她摟進懷抱深處,曾經鴛鸞和諧的兩個人是那樣陌生,她的淚水吻進他的口中,他微微一凝,幾乎放棄,鹹苦鹹苦淚水直流到他的嘴裏他的心裏,他一狠心,一個用力,完全將她擁有。他的手與她的手緊緊相纏,哪怕纏不到一生一世,也要將生命中最後的這一段燦爛把握在手心,像花汁一般讓它沁入骨髓。
是怎生的一種絕望與愛呀,淩亂的被褥,交纏的身體,讓人的感觀達到最巔峰暢快時,化作了無比痛苦的嘶吼如野獸悲嗷,無法擁有的一生一世,隻有相望而無聲的眼與眼的訴說。
皇上與皇後的恩愛,簡直到了難分難解的程度,皇上一刻也不想離開皇後,於是,在幕後待了一年多的泠鳳,次日在皇上的強力要求與拖曳下,被硬拉進了金鑾殿,文武百官那神色,簡直跟見到了災星下界沒兩樣,驚駭與不屑交相輝映,煞是好看,由於皇上的態度擺明了就是要讓皇後幹預朝政,並且帝後的恩愛現在人人皆知,誰肯去出這個頭,讓皇上降罪?何況皇後又不是第一次上朝參政。於是雖然氣氛不善,倒也平靜地過來了。
胡國的局勢越發地亂了,金烈國公主憑借著自已身後金烈國強大的資金實力與圓滑手段,順者昌逆者亡,胡國的勢力漸漸移到金烈國安插的人手上,將不顧兵,兵不服將,邊疆的局勢也是一片混亂,偶而有幾個忠心愛國的敵不住這樣大廈將傾的大局勢,不是被罷免了官職,就是被冤殺於獄,胡國自顧尚且不暇,哪有空再來騷擾周邊國家?
於是這一天恣烈求見了皇上,商量共滅胡國的大計。
“我王的意思,大趙發兵由玉門關攻胡國邊防,另一隊由阿爾汗山抄到胡國背後,攻入敵人腹心,再聯係胡國周邊久有宿怨的國家不給大趙以支援,那麼胡國的滅亡,大約隻要四個月。其實若是不論那些逐草而居的胡民,攻下胡國的國都隻要一個月。因為我們已經把胡國的政治都控製住了,隻要殺盡”
四個月,皇上的目光一閃,四個月,他剛好可以看得到胡國的滅亡,胡國一滅,大趙永無腹敵,可算得上天下霸主了!最重要的是,他死後,將留給泠鳳和滄璽一片廣闊的疆域,讓後世永遠記念住這個曾經荒唐的皇帝。
“好!”皇上果斷明決地一拍扇子,一口應下:“大趙出兵!”
“那你們到時有什麼要求?”泠鳳明智地提出這個問題,金烈國尋求他們的幫助,自然也有他們的目的。
恣烈轉頭看她,眼裏有了絲笑意,她還是那樣理智:“很簡單,事成後,胡國的一半疆域劃歸我國。如何劃分區域到時再說罷。”
泠鳳點點頭:“這很合理,看來為了這一天,金烈王可是久等了。”
“是,等得太久了。”恣烈點點頭,從腹腔中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等得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手要把她擁在懷中。
“金烈王的等待是值得的,很值得。”皇上朗聲笑道:“吳大人,你說是不是?”
恣烈深深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所言極是。”
皇上不常理國事,現在更是漸漸將朝政內外事宜都移交到泠鳳手上,包括這一次的滅胡大計,便由泠鳳與兄長文崇山、文崇凱總決一切軍務,恣烈以外臣吳望的身份,自然不參與內政,隻是袖手旁觀,他並不擔心大趙的軍力,文崇凱治軍嚴謹,思慮周詳,當年與他馴虎輸了後,曾被迫在他的麾下受訓,被他親自調教過,如今去除了少年人特有的輕狂,而又兼有著少年人的熱情與幹勁,這一次出軍胡國,是對他的最好的考驗,而雷將軍更不用說,那是沙場老將,一個頂十,更是所向披靡,恣烈眼看大趙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便準備回金烈國安排聯合出兵事宜,太久沒有打點,他的每一滴鮮血都在叫囂著要戰鬥!要見血!與生俱來的嗜血本能在血液中翻滾出濃烈的殺機,他早已經等不及要披甲上陣,刀刀血,箭箭心,一殺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