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快步跑到小孩兒身邊蹲下,此刻躺在黃土地上的小孩兒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已然是昏睡過去。
顯然,這小孩兒並不是被石頭或是什麼其他東西絆倒而摔了一跤。
仔細觀察了幾眼,秦赫又趕緊把右手背搭上他的額頭。
好燙!
即便是隔著一層塑膠防護手套,秦赫仍然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背位置傳來一陣熱燙。
剛才還跟這小孩兒玩耍的兩個小夥伴也滿是疑惑地圍在他身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又看向秦赫。
“姍姍,快叫醫院的救援隊過來!”
在確定這個小孩兒是昏迷過去之後秦赫趕緊轉過頭喊道。
送醫院才是最重要的。
他站起身,又衝著這兩個男孩兒作出轟趕的手勢,還一邊說道:“走開!你們兩個快走開!”
男孩兒怔怔地盯著穿著身白色奇特衣服的秦赫,突然大喊一聲趕緊跑開。
馬上,兩個抬著擔架的醫務人員就趕了過來,將地上小孩兒夾起快速送上救護車,立即發動汽車送往醫院。
“在想什麼呢?”
姍姍走到秦赫身邊,發現他正盯著剛才那小孩兒摔倒的地方出了神,不禁疑惑地問道。
聽到有人說話,秦赫也從沉思中醒悟。
把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嗯,我在想埃博拉病毒已經爆發四個多月了,為什麼這疫情區還住得有人,難道幾內亞當地的官員就不管理他們?任由他們在這裏感染發病,然後死亡?”
姍姍無奈地呼出口氣:“不是沒人管他們,而是官員以及醫院發下來的布告跟指令他們根本就不聽。”
“不聽?”
“是的,不僅僅是幾內亞,就連整個西非,甚至是整個非洲的大部分人民,他們雖然不同國家但卻都有著相似的共同信仰。他們認為有人死亡,並且一個接一個並不是什麼病毒,而是他們所信奉的神低對於他們的懲戒,所以他們拒絕官方的撤離安排,並且堅持要留在這裏每天祈禱,希望神低能饒恕他們。”
秦赫表情凝重,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埃博拉病毒說恐怖的確恐怖,它容易感染,並能要人命。
說不恐怖又不恐怖,因為對於這個病毒完全可以采取隔離疫情區的方式阻止它的擴散,未感染病毒,健康的人離開這裏也就沒事。
可是這些當地居民……實在是愚昧!
難怪埃博拉能在這裏肆虐。
要知道埃博拉病毒可是能夠通過患者的血液、排泄物、嘔吐物甚至是乳汁、尿液、精液以及唾液跟眼淚來進行傳播。
太容易感染了,昨天秦赫在新聞裏就看到一例美國醫務工作者因為換防護服的時候皮膚觸碰到外麵的那層就此染上病毒,實在可怕!
如果當年在華夏橫行一段時間的SARS病毒放在這非洲,怕是也能造成如此大規模的死亡吧!
無知比病毒更可怕!
“走,咱們去小鎮裏麵看看!”
秦赫知道抱怨責怪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除了盡早找到埃博拉的“克星”別無他法。
兩人一步步更深地走近這個小鎮,仍然是鮮少見到有人出沒。
除了偶爾一兩個站在屋門口,滿眼好奇望著他們倆的孩子,連一個成年人都沒發現。
難不成這個小鎮上的大人都已經遭遇不幸了?
就在秦赫不由地生出這個想法的同時,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右邊大約兩百多米處進入了他的視野,足有好幾十個。
這些人當中男女老少參雜,身穿黑色,白色或是灰色的麻布裹衣,他們手臂上都係著一根白色布帶子,整個身體有近一半的位置裸露在空氣中。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約莫六十多歲的男人,他臉上似乎是用炭灰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劃著奇怪的圖案,頭戴黑白相間羽毛編織成的圓冠,挺著赤膊,下身也隻是用灰麻布纏繞,舉著一根造型極為奇特的拐杖。
就跟電影裏一樣,應該是剛舉行完什麼儀式。
而走在他身後的是兩個身材消瘦的黑人男子,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手裏各自持著一根齊人高的木棒,木棒頂端纏繞著一塊白色的布條。
姍姍隨著秦赫的目光看了過去,給他解釋說道:“這些人應該剛剛才從墓地回來,為首的這位是他們酋長。”
秦赫對於非洲文化沒什麼了解,問道:“酋長?這裏不是幾內亞康康省下麵一個小鎮麼?難道還會存在部落?”
“是的,這是一個小鎮,除了用我們華夏官稱來說的鎮長之外,每個村子裏都會選出一個酋長,跟咱們的村長職責類似,但酋長卻是世襲製,在非洲曆史上已經很久遠,一直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