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雲卷雲舒,不時飄過一片雲層遮掩過如華的月光。
南宮傾睡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隻覺得心煩氣躁,起身下床披了件鬥篷開門走了出去。
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不由得摸了摸小腹,這快兩個月了,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隨著他越來越大,她心裏也越發擔憂,帝玦知道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孩子,她身體裏餘毒還未與解藥完全融合,這一胎又極穩,如果到時候出了意外,不說這孩子,她自己也性命難保。
正在南宮傾想的入神之際,隻覺得身後一陣細微的破風聲傳過,她立馬警覺的站了起來。
轉頭看向來人,抬手揉了下眼睛,簡直不能相信她所看到。
“你果然在這。”流光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悸動,找了許久,終是讓他第一個找到她。
南宮傾走近他,有些不可置信,抬手捏了下他的臉,很涼,又帶著一些溫度,“流光,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不宜多說,先跟我走。”流光垂眸,任她捏他的臉。
南宮傾放下手,搖了搖頭。“我不走。”
這裏是趙國皇城,守衛太過森嚴,不比在大明,他們赤手空拳的,如何能通過城門,而且帝玦對她不會輕易放手。
“不走?你還真打算留在帝玦身邊做妾?”流光清冷的聲音中夾在著些許心痛,他幾日前就到了馥城,暗中派人盯著幽王府,私下裏讓人打聽幽王府的下人,探聽到半月前,幽王多了位不會說話的傾夫人,他就猜到是她,不過他潛入幽王府卻並沒有看到他,後來又多方打探,才知道她來了世子府。
“你都知道了,消息真靈通,我沒有答應做他的妾,到屋裏說。”
南宮傾抬手去拉他袖袍,隨著她的動作,一聲聲輕響傳入耳畔,流光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腳步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進了屋子,南宮傾關門落栓後,坐回床榻上,讓流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手腕上套的什麼?”流光問道。
“是情蠱,我被他在手腕上套了一隻情蠱,我到哪他都能感覺到方向,如果離他太遠,這隻蟲子便會一直嘶鳴不已,我隻要一有動作,它也會嘶鳴,隻不過聲音略小,晚上聲音也不大。”
“情蠱?他竟對你用這種東西!”流光聲音冷冷,冷寂的眸子裏浮過狠戾。
“先不說這個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流光這段日子不在她身邊,他的那些回憶,也沒在出現過,但是心裏卻越發的想要記起來。
南宮傾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眸子,猶豫了一下,提了口氣,說道。“你不是懷疑我不是南宮傾嗎,你的懷疑是對的。我不是她,這個身體是她的,我是另一個人,也叫南宮傾,可能是很多年以後的人,或者說是另外一個地方的人,你看到的那張臉,是我以前的樣子。有一天,發生了一點意外,我醒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還嫁了人,既然我是因為你來的,你看你有沒有想起什麼,有什麼方法,能把我在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