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很是心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冷寂的雙眸褪去了平日的冰冷,此時隻有一抹絕望在其中瑩轉。
帝玦看了一眼渾身血跡的南宮傾,微抿了下薄唇,他不信她會死,即使他的那一掌會要了她的命,但他還是無法相信,她會死。
想要上前帶她走,腦海中又會響著她方才的話,伸手撫住疼痛的胸口,咬了咬牙,終是帶人離開……
隨著帝玦的離開,蕭然走至流光跟前,頓了頓,說道。“宗主,趙國的人走了,靖王妃她,不妨讓屬下試試,她是否還有救……”
蕭然心底裏懼怕南宮傾有事,他抱著僥幸心理希望南宮傾有救,因為靖王也有了南宮傾的消息,隻是他們稍慢一點,不過用不了幾天,肯定會知道南宮傾的事,屆時他要是知道他的王妃有個三長兩短,別說趙國,密宗首先就有大禍……
流光的沉寂絕望的眸子在聽到有救之時,瞬間又亮了一下,他剛剛太過恐慌,以為她已經死了。
此時他悸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隻能微微的點了下頭。
蕭然蹲坐在側,伸手探了下南宮傾的命脈,還有些氣力。
“宗主,她還未油盡燈枯,不過脈象接近虛無,咱們還是先行離開此處再說。”
流光點了點頭,抱起南宮傾,帶著眾人隱沒在黑夜中……
西蜀邊境的茂城,一座龐大靜謐莊園內。
流光坐在床榻邊,垂眸看著已經昏迷整整三日的南宮傾,神色不覺間變的溫柔。
“她還有多久才會醒?”流光側過頭看向一旁站著的蕭然,問道。
“回宗主,王妃的傷勢很重,現在也隻是堪堪保住了性命,若是想要醒過來,估計得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也說不準,況且因著這次傷勢,動了胎氣,傷及了自身,屬下無法給出時間。”蕭然緩緩說道。
若不是因為王妃身上帶著很多稀有的丹藥,別說保命了,恐怕現在已經在準備後事了……
“那孩子會不會有事?會影響她嗎?”流光並不在意那孩子,又不是他的,他隻在乎南宮傾的身體。
“暫時沒有大礙,也不會影響王妃的身體。”蕭然覺得南宮傾的胎像很是奇怪,剛開始他試到南宮傾有孕時還以為孩子肯定保不住了,當時也的確像保不住了,不過服下丹藥後,又穩住了。
蕭然頓了頓,說道。“宗主,靖王的人已經找上密宗了,想必不日便會查出此事,屆時密宗與趙國都會被靖王盯上,現下,您要不要修封書信給靖王。”
蕭然打心底不想得罪陵少溟。
流光垂眸,看了南宮傾一眼,沉默了半晌,說道,“這些事交給你去辦吧。”流光此時隻想陪著她。
蕭然張了張嘴,想要提醒流光別忘了南宮傾的身份,可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看了二人一眼,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流光和南宮傾,他想起了一切,眼前的南宮傾,便是前世的月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