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橙子回來了(1 / 2)

洗胃很難受。橙子醒了之後,用微弱的語氣對著天花板說,好難受。

然後看到了我,眼睛倏的一下就亮了。由此我想,橙子很需要我,很想我。因為嘴裏還吸著氧,手上還掛著吊水,動彈不得。不然,我想肯定會衝上來抱我。想到這,我忍不住的低頭抿嘴笑了笑。大媽帶了早飯過來,是天津特有的煎餅果子。一層米粉攤的麵皮,裏麵包著油條,蔬菜,還帶點火腿腸或者培根之類,再刷點醬。鹹的、甜的都是隨自己的口味挑。橙子看著我,嘴角微微上翹。我咬下一口,很好吃。豹子打來電話,詢問我這邊情況如何,聰明的橙子看著電話,搖頭。我說,找到橙子了,很好,完好無損,天津的天空很藍,打算與橙子遊玩幾日再回。豹子說,我要與橙子說話。我說,橙子還在睡覺,不忍打擾。豹子便不再作要求。鐵血男兒在心愛的女子麵前,真真是溫柔如水。愛情的力量,超越衝破一切,直抵內心最軟處。誰不喜歡那種綿軟的溫柔呢。不多久,袁飛也打來電話,詢問橙子,也詢問我是否安好。

大媽人還是不錯,待我們跟自己女兒一樣,照顧周到。其實這也應該,受人錢財,自是要做好事。不過無人看管,是否做得周全,那還是要看做事之人的人品。從進醫院開始,能夠看出大媽是心細眼尖之人,心眼不壞。每天燉著營養湯汁送到醫院,知曉橙子的一切口味習性。待橙子休息之時,也與我話話家常。“橙子這丫頭待我挺好,沒有架子。”橙子住院第三天,大媽跟我說道。橙子打著吊水,正在午睡。

“橙子確實不錯。”我回應道,“我跟橙子從小一起長大,橙子跟了範老板,我們才真正分開了這大半月。我心裏是難受的。”我低頭用左手使勁摳著右手小指甲。

“老板待小姐挺好的。”大媽把保溫盒裏剩下的湯汁倒進嘴裏,“就是給不了名分。”

“嗯?”

“老板有妻子,在海南。”大媽湊到我麵前,“小姐還年輕,如今又差點丟了性命。我不忍。我女兒也這樣年紀。本該嫁人生子享受家庭的。哎,不知年紀輕輕是何苦。”

我沉思一會,覺得這些東西在生命麵前真的是微不足道。什麼名分,愛情,比得過活著嗎?或許我沒有資格說什麼,因為我也曾輕視過。“我想知道橙子為什麼要吃安眠藥。”

大媽回想了一下,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在你來五天前,老板與小姐出去吃飯,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回來之後,小姐就開始發呆,不說話,脾氣暴戾。老板下午有會議要開,去了別的城市。到現在沒回來。”

“什麼時候來的天津?”

“半個月前吧。老板打電話派我提早過來收拾屋子,然後他倆就住進來了。老板一般不在這邊過夜。小姐也時常向我打探老板的底細。”大媽用手撐著下巴,“大概是知道老板有妻室,才會這樣吧。哎,沒有名分,確實不行。女孩子沒有名分的跟著男人,算怎麼回事呢?”

橙子翻身醒來,我不再追問。蒼白的臉,還是一點血色也無。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原委已無意義。重要的是,今後,認真對待。

橙子握起我的手,力道很輕。半月未見,昔日蒼勁有力的女子變得這般孱弱。很是愛憐,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鼻子酸酸。我仰頭眨巴眨巴眼睛。橙子無限溫柔的看著我,我也投以無限溫柔的眼神。橙子笑,“我又沒死,哭什麼呢。”

我摸摸橙子橙子額頭,還是有些冰涼。鬼門關走一遭,真是傷了陽氣。“你受苦了。”

橙子輕輕一笑,淡淡的柳葉眉隨著眼角的浮動而浮動著,鼻翼蒼白,有種淒涼的美感。“我自己選的,不算受苦。”

嘴唇也白白的,一張一合,“隻是這鬼門關,真不是好進的。”

“是啊!”我抬起頭看看天花板,想起17歲的夏天,八月的最後一天。記憶像流水,輕輕滑過。低頭去看橙子,橙子正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上,嘴裏嘟噥著我聽不見的話。

這次在天津與橙子的會麵,突兀,卻也簡單。我內心裏的感觸,不是幾句話就能表述清楚的。想來想去,索性就不多做語言詞彙的堆砌,那樣顯得繁重而多餘。橙子的變化,簡單的說來,就是紅潤的氣色變得蒼白。活潑的性子變得沉悶。按照我所了解的橙子,定不是如此脆弱,一段感情就能將橙子擊潰嗎?而且還是這非常短暫的一段我隻知其麵的感情。橙子總是會對我說一句話,小陌,對待感情別那麼較真,何苦。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這樣脆弱不堪的橙子才是真實?我不得而知。由此我心生愧疚,共同知秘近二十年的好友,我居然如此的不知道,不了解。這是一個知心好友扮演的角色嗎?當然不是。我非常愧疚。這份愧疚讓我突然變得冷靜,理性的去思索關於橙子的一切。尤其是這一個多月來,橙子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