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許逸達回到了沈馥隔壁的出租屋,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半年裏沈馥一直在幫他續租著,裏麵幹淨得幾乎沒有灰塵,看起來似乎經常打掃。想到她一個人在這裏默默打掃的樣子,他心裏不由得又泛起一陣苦澀。
之前許彥亞幫他在附近買了一套房子,本來是想送給他做訂婚禮物的。許逸達雖然中途逃婚,但房產資料還在他手裏。他拿齊證件,去了一趟房產管理局,把沈馥的名字也寫進了房產證上。
這一天,許逸達帶著沈馥來看新房。這是一套三房兩廳的房子,寬敞明亮,布局方正實用,周圍的環境和配套設施都很好。房子裏采用了地中海式的裝修風格,象牙白的沙發配上淡藍色的牆麵,給人一種自然恬靜之感。每個房間都有精致的拱門設計,透明的水晶珠簾垂吊而下,隨風飄拂,如夢似幻。
沈馥站在房子中央,如同置身於夢境一般,一切都美得那麼不真實。許逸達來到她身邊,雙手覆上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聲說:“沈馥,你喜歡這個房子嗎?”
沈馥轉過身,撲進他的懷裏,不住地點頭。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中直射而入,一室明媚如春,心也變得暖烘烘的。
許逸達笑著擁緊了她。過了一會,他又說道:“那我們今天就開始搬家吧。我的腿剛剛好,可能要多麻煩你了!”
於是,沈馥就這樣扛起了搬家的重任。其實,要搬的東西也不是很多。當年,她上大學時,因為家裏沒有人住,便把所有家當都搬到了宿舍裏。後來,搬進這個出租屋的時候,隻有兩個行李箱的東西,家具也都是現成的。
沈馥正忙著在出租屋裏打包東西。她把最後一個箱子重重地放到地上,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金屬聲。她停下了動作,好奇地把它打了開來,鋪在上麵的是一些雜物還有書刊。她把它們拿了出來,待看清箱底的東西後,頓時愣住了。
她緩緩蹲下,拿出那個十大歌手比賽的冠軍獎杯,呆呆地看了許久。獎杯表麵已經有好幾處脫漆了,上麵的字也因磨損而稍顯模糊。她記得,當時獲得冠軍時,沒有半分喜悅。如今握在手裏,想起白西哲對她做過的事,頓時覺得沉甸如鐵。
這個獎杯,因他而得,理應因他而滅。她最後看了它一眼,便把它放進垃圾袋裏。
這時,許逸達笑眯眯地推門而入。自從他們在一起後,他的臉上整天掛滿了熟悉的笑容,好像要向全世界昭示他有多開心一樣。看到他,沈馥剛剛低落下來的心情又瞬間好轉了。
她直起身,雙手扶著許逸達,他的腿剛剛康複,走路還稍顯吃力。
許逸達一眼就瞥見了垃圾袋裏的獎杯,連忙走過去,沈馥不明所以,隻好跟上他的腳步。
許逸達艱難地蹲下,拿出那個獎杯,仰起頭,眨著大大的眼睛對她說:“你不想要它的話,給我好不好?”
沈馥臉一沉:“這種東西留著幹什麼?我一看到它就心煩!”
當時許逸達還在醫院裏養傷的時候,沈馥天天在病床邊陪護,並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後,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奔騰怒吼著。他拚命克製著去揍白西哲一頓的衝動,牙關緊咬著。
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在一邊削蘋果的沈馥不禁啞然失笑。說實話,他這麼俊秀精致的娃娃臉,與冷漠或是生氣的表情格格不入,還是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的樣子最好看。
“你把它給我吧!我保證會放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你心煩的。”許逸達把它護在懷裏,語氣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本來以為他去了一趟日本之後成熟了許多,麵對銀行裏的員工時也散發出隱隱的威嚴和精明,讓人又敬又懼。可是一旦麵對沈馥,他就被瞬間打回原形,經常撒嬌甚至耍賴,和以前一樣,種種手段層出不窮,卻偏偏很管用。
沈馥看見他可憐兮兮的表情,心頓時軟了下來。她無奈地說:“既然你這麼想要,就拿去吧。你先在這裏坐一下,我去把最後一個箱子清理完。”
我就知道會這樣!許逸達狡黠地笑了笑,坐在沙發上,心疼地看著沈馥忙進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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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窗外是G市燈火璀璨的夜景。距離他們搬進新房子也過了一周的時間,許逸達養好傷後,今天是第一天去銀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