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發出第一聲之後,說話的能力就好像瞬間恢複了,我心情複雜的又叫了蘇顏一聲。
我永遠都不能忘記蘇顏極慢地轉過身時的樣子——嘴角和眼角明明都是高揚著,眼裏卻續滿了淚。
“南城…”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好多次,才聲音沙啞地叫了我一聲,眼淚在發出聲音的瞬間“撲疏撲疏”地往下掉。
“傻瓜…”我有些心疼地盯著他的淚,愧疚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這段時間,我把自己當成一個啞巴和殘廢來活著,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著自己。卻沒想過,其實在我自殘著的同時,也折磨到了在乎我的人。朝著他做了一個拭淚的動作,動了動身子,剛想爬到他身邊,他卻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抱住。
“南城,你說話了。南城,你說話了…你說話了…”仿佛隻有會說這句話的語言功能一般,蘇顏在我耳邊單純地重複著這句話,死死地抱住我的腰身,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嵌入自己的懷裏一般。
我愣愣地感受著這忽如其來的溫暖,有種貼近了那顆跳動著的灼熱心髒的錯覺。他越來越低的聲音,像個錘子,一點一點敲碎我的心牢。
“南城,你終於肯再開口說話了,真好,真好。”
最後一句仿若是哭泣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抬起手,重重地回擁住他。感覺到他再一次僵住然後加大力度的手,斂著苦澀笑了出來。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了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人,我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蘇顏哭了許久,這個曾經一度被同學說成冰塊的人,現在卻因為我融成了水。直至鍋裏傳來燒焦的氣味他才停了下來。
緩緩地將我扶正讓我坐在地上,才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將鍋端了下來。手握著那麼灼熱的鍋耳,他卻和個沒事人一樣,將鍋放到一旁,又朝我走過來時,笑若暖陽。
“南城,哥抱你回臥室換衣服。今天哥高興,我們出去好好的吃一頓吧!”
“好。”我點點頭。情緒像被傳染了一般,變得好了起來。
蘇顏不是第一次用公主抱抱我,可是我卻是第一次羞紅了臉。昨晚因為情緒不對所以沒有什麼感覺,可現在卻有好多不明雜想不受控製的亂入腦內。
為了掩飾尷尬,我朝外扭了扭身子。卻聽到了蘇顏“嘶”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就聽他用教訓小孩的口吻對我說,“哥手剛燙著了,疼,沒力氣,你別亂動啊,不然哥哥可把你丟下去了。”
“燙著了?那怎麼不處理一下,要是起泡了怎麼辦?快放我下來。”我低頭看向他的手,紅了一片。
“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他聳聳肩,將我抱得更緊。後又話音一轉,眼睛緊盯著我,“要我放你下來也行。但是你要,自己走進去。”眼神灼人,溫度高得像是能燒破我厚實堅硬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