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沒有馬上回答我,隻是看著我的眼睛,眼裏有太多我不敢去懂的情緒。我心虛眨了眨眼,避開了他灼人的目光。心髒極快的跳動著,好像要蹦出來。
看我這樣,他笑笑,揉揉我的頭,語聲淡淡,“因為再不來找你,我就要被自己折磨瘋了;因為我已經做好用一輩子來成為你誰,為你傾其所有的準備了。”我聽得感動,卻並未相信他說的一輩子。
從前爸媽說寵我一輩子,可卻在知道我患病後,嫌我丟臉,再沒罩過麵;哥們說陪我一輩子,可卻在我患病後,落井下石,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戲耍我;北苑說愛我一輩子,卻還未愛到深處,就終止了。這樣口頭說說的詞,我早就不信了。哪怕是從他中說的,也不敢再有奢望,不敢多想,固執的認為他隻是隨口說來哄我開心。
直至後來,我見到了他的媽媽,才對自己的固執己見產生了懷疑,才知道,他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
自從知道了蘇顏住在這後,故一剪幾乎天天來找他,剛開始還找理由,後來也就不找了,直接告訴蘇顏,她是因為喜歡他,想追他,想每天都看到他所以才每天都來的。對她這樣的行為,我沒說什麼,甚至蘇顏在出口攆她時製止了蘇顏,逼迫蘇顏同意讓她進行“騷擾”。
潛意識裏,我是希望她留下來又害怕她留下來的。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我希望她留下來,希望蘇顏能看到她的存在,她的好,喜歡上她,過上他該有的生活;可是又害怕她真的留下來,害怕蘇顏真的會喜歡上她,為她離開我。
我在這份矛盾的心理裏掙紮好久,卻尋不到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糾結的緣由。直到,故一剪找我談過之後,我才從她口中有了答案。
蘇顏為了避開故一剪的騷擾,在算好她要來的時候,交待了我幾句就出了門,本來他想帶上我,可在看到我懶洋洋的樣子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故一剪來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問“蘇顏呢?”隻是不動聲色的掃了我一遍,我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開口準備攆人,“今天你可能白來了,蘇顏出去了,晚上才會回來。”
“嗯,”意料之外的,她沒有馬上提包走人,反倒在我麵前坐了下來,一副自恃清高的樣子,“他不在也沒關係,反正今天我主要就是來找你談談的。”
“找我談談?”我放下手中的書,拿起桌上的牛奶,把玩了一陣,才饒有興趣的問她,“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故一剪有些沉不住氣,“你可是我的情敵,我們要談的可多了。”
“情敵?”我愣了一下,將這兩個字再心裏反複斟酌了一番,有些好笑的問她,“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我和蘇顏都是男的,怎麼可能是那種關係?我怎麼可能是你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