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杜林他們送回小院,鐵英和韓昌便離開了。
鐵英是國師,平時事務太多了。而韓昌則還要去賣糖人。
鐵英可以理解,但韓昌這麼個高手去喜歡賣糖人,不但杜林不理解,就算是柱子也不能理解自己這個老師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高手的世界,不是低手能懂的。
這便是柱子給出的理由。
可是,杜林發現一件事。
黑噠還跟著他們。
杜林看著黑噠,黑噠則在打量這個小院。
“你怎麼還沒走?”
杜林說話從來都是這樣直接。
黑噠一臉的驚奇看著杜林:“走?我走到什麼地方去?正好我還沒地方住呢,我看你這院子不錯,我就住在這裏吧?”
杜林搖頭:“不行。”
黑噠愕然望著杜林:“既然一起報了名,那便是朋友了。既然我們都要考進太學府,那以後也是同窗,為什麼不行?”
杜林聽出來了,這個黑噠對他能考進太學府很有信心,杜林不知道這個黑家夥為什麼有這樣的信心,但杜林並不討厭這個黑噠,因為黑噠說話很直接,就跟他一樣。這樣的人,是沒有太多的心眼的。
杜林不喜歡心眼多的人,一點也不。比如梅仁星。
柱子則比杜林說話不客氣多了,斜眼看了看黑噠:“去去去,麻利的離開這兒,誰跟你是朋友,誰跟你是同窗,說得你好像一定能考進太學府一樣。”
黑噠並不生氣,而是認真的看著柱子:“我一定能考進去的。我這話也是出發時跟部落的長老學的,為的就是考進來。”
柱子翻白眼,誰關心你跟誰學說話,就你這話,帶著濃重的北疆音,還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黑噠看向杜林,顯然,他想讓杜林說話把他留下。
杜林搖頭:“你不能住在這裏。”
黑噠轉頭就向外走,並且再沒有回頭。
柱子翻白眼:“喲,還他媽的裝性格,誰看啊,滾遠遠的。”
真真看著杜林:“哥哥,去看書吧。後天就要考試,你這兩天什麼也不要做了。”
杜林點了下頭進了屋,而柱子則興奮的去拉真真的手。
真真一閃身躲開:“你幹什麼?”
柱子伸著個手愣在半空:“咱們捉蛐蛐兒去啊。”
真真說道:“捉便捉,你拉我手做什麼?”
柱子愕然望著真真,你都是主動拉杜林的,而且你們晚上還睡在一張床上,誰知道蓋沒蓋一張被子,我這拉拉手就怎麼了?
真真不知道柱子在想什麼,背著手走向牆角,快到時回頭看著柱子很認真說道:“要知道,我可是個女孩子哦。你不能隨便拉我手。”
柱子更加的愕然,原來真真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啊?那她為什麼還要跟杜林睡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這樣不好嗎?帝國國風雖然開放,但你總不會是想嫁給杜林吧?你送過他戀柳枝嗎?
當然,這些都是柱子在心裏想的,他根本沒說出來。事實上,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已經蹲在了真真的對麵,兩人小心的翻起一塊牆磚,不過下麵卻沒有蛐蛐兒。
真真嘟了下小嘴,柱子忙跑向另一塊牆磚,他要在真真麵前表現一下。
杜林聽到了門響,然後不喜的站了起來。
柱子和真真也聽到了門響,兩人不解對望,然後臉沉了下來。
他們看到,黑噠左手摟著一卷行李,右手竟還牽著一匹馬,馬太高,鑽不進來,急得黑噠眼珠亂轉。
最後,他隻好把馬拴在了門外,自己抱著行李卷進來了。
杜林從房中走出,柱子已經站在了黑噠麵前。
柱子的臉陰沉得嚇人:“你這是幹什麼?”
黑噠嘿嘿一笑,對著外麵甩頭。
外麵呼啦啦進來幾個人,這些人提著食盒,柱子認識這些人,全是醉風樓對麵酒樓,醉雨樓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