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天授元年秋,某天,杜林他們踏上了北疆的土地。
草原、戈壁、一眼望不到邊的青草,蔚藍到讓人醉癡的天空,還有悠閑的羊群,奔跑的駿馬,形成了一副北疆獨有的畫麵。
這裏是北疆。
而距離此處一百八十裏的滾馬坡,一場大戰正在進行。
陳年大將軍帶領的先頭軍在滾馬坡遇到了北疆人的迎頭重擊,竟是把先頭軍阻攔在了滾馬坡之外。
從大軍初到滾馬坡到現在,一共進行了三次大戰,秦軍勝一次,北疆人勝一次,一次沒有勝負。
但不管是秦軍勝還是北疆人勝,北疆人都沒有退離滾馬坡,他們在死守滾馬坡。
滾馬坡的形勢非常的凶險,而北疆人擺明是要死守滾馬坡。其實也難怪,滾馬坡是北疆的南大門,進入滾馬坡就算是正式進入了北疆,北疆人的死守是有道理的。
但這些,好像跟處在後方的實修學生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們完全沒有聽到前方大戰的消息,也沒有告訴他們該如何小心前方的大戰,隻是有一部分的士兵守在他們的身邊,這些是保護他們的士兵。
士兵終究是士兵,而太學府的學生終究是學生,陳年大將軍還是比較重視這些學生的。
但杜林還是感覺到了前方戰事的緊迫,士兵們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他們每天都神色凝重,而不時的有前方的消息傳來,於是,這些士兵們越發的沉默。
形勢不利。
這就是杜林的判斷。
但沒有人去跟他們說前方的戰事,杜林不禁茫然,這就是實修?跟自己想的完全不符合,如果這就是實修的話,那的確跟旅遊沒什麼區別,隻是來北疆走一趟,戰爭沒他們的份的話,他們還來這裏幹什麼?
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他總覺得以韓昌和原酋他們對此次實修的重視程度,這事情不該這樣的簡單。
然而到底是什麼不簡單,他卻完全沒有頭緒。
遠處,不時的有牧民騎著馬跑過,士兵們對此也視而不見。
可是,有人盯著這些牧民。
比如梅去病,比如楊建。
兩人對視了一下,然後一起離開了實修學生們的營地,向一邊的一處草原走去。
就在梅去病和楊建離開營地時,金靈兒又一次出現在了杜林的身邊。
金靈兒又羞又惱,因為此行已經近二十天了,這二十天中,金靈兒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杜林的身邊,但杜林卻對她完全不感興趣,對她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其它的,全是金靈兒在自言自語。
這跟她的想象完全不符合。
金靈兒斷定這次實修杜林不會出事,因為她看出了原博士對杜林的重視。
如此受重視的一個人,到北疆來不過是來看看,換句話說,來長資格。
北疆實修一過,杜林或者是修行,或者是在帝國以後的官路上便算是有了資格。
看杜林的樣子,他對為官顯然沒什麼興趣,但他對修行很是癡迷,金靈兒在路上親眼看到,當別的實修學生都在討論山水時,杜林在修行。當別人在喝酒談天時,杜林在修行,當別人在睡覺時,杜林有在修行,他無時不在修行。
這更加讓金靈兒確認了自己的判斷,所以,金靈兒更加的賣力接近杜林。
按照金靈兒的設想,北疆之行,自己務必要讓杜林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再回京都時,要讓杜林感覺再離不開自己,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
金靈兒的確比一般的小女孩要有心機,但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先入為主,她總是自認為,隻要自己主動,這世界沒有男人能夠拒絕自己。
首先是自己的美貌,然後是自己的身家,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麼會有男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