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杜林和韓昌還有那名太監離去,薛景貴看了看梅七,但梅七已經進入了車中,並沒有跟薛景貴再說什麼。
薛景貴在外麵思考了一下,然後自己也回到了車中。薛景貴需要重新考慮梅七的病究竟從何而得,然後聖上又究竟是什麼意思。但薛景貴不得不承認,他誰的心思也猜不透,梅七究竟怎麼病了,這病從何而得,究竟是身上的病還是心裏的病,薛景貴不知道。
而聖上究竟在想什麼,薛景貴更加不知道,他從來都猜不透聖上在想什麼,也不敢去深想,他情願做個聖上麵前的愚人。
而回到車中的梅七則臉色陰沉,這個時候,韓昌來找杜林進京,為了配合這次的進京,甚至動用了聖旨,很明顯是在配合韓昌,聖上心裏難道真的認為一個杜林甚至比梅家還重要?
越想心情越不好,梅七甚至想在車上長嘯以泄心中的憤怒,但此時他需要冷靜,他需要等自己的二兒子傳來消息。
其實,梅七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梅家和杜林在聖上的心中究竟誰更重要。
梅七認為,聖上如果不處理梅家就是怕了梅家,那就是梅家重要。
反之則杜林重要。
梅七活了快一輩子了,卻不過一個政治上的愚人。
他不能明白,在聖上心中,在一個皇帝的心中,沒有誰比誰更重要的事,隻有誰比誰有用。
說白了,就是利益。
對自己的統治和對自己的帝國有利益,那便是重要。
梅家曾經對帝國很重要,所以梅家也從帝國得到了很多東西,包括榮耀很尊重。
但這一切都建立在聖上對他們的信任上,也就是說,他們梅家的一切都是聖上給的,是聖上的恩賜,他們應該感恩,但不應該洋洋自得,更不應該目空一切,更更不應該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裏。
一旦發生這樣的事,聖上便會行動。
不管是任何人,任何家族,不把聖上放在眼裏的後果會很嚴重。
可惜,梅七一直都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還認為自己是在同杜林博弈,但其實,這件事從開始就是梅家在跟聖上博弈。
聖上手中有著決對的權力,大秦帝國所有的軍隊都在聖上的手中掌握著。
他們梅家是很大,是很有實力。但聖上代表的是整個秦國。
梅七想不明白,所以說梅七愚不可及。
但梅七聽他二兒子的,梅仁山不來,梅七還要一直病下去。這點上,他做的相對來說還是對的,至少對梅家來說是對的。
金靈兒目送杜林隨太監和韓昌回京,她也想了很多。如果杜林得罪的是一般的人,她還會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梅家實力太過強大,金靈兒不敢冒險,她還要觀望。她甚至想著,也許,杜林這次進京將要麵臨大禍,能不能再見到他都很危險。
總之,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心事,包括杜林。剛離開使團的隊伍,韓昌就加快了速度,同離開使團時的施施然相比,韓昌顯得很急。
杜林也挺擔心,加快速度正合他的心意,他是真擔心真真。
相比起來,他擔心真真超過這次進京後會發生什麼,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主要是因為這次來的是韓昌,他相信,如果聖上讓自己進京有危險的話,那麼韓昌決不會來。他相信韓昌,畢竟是他的師伯,而且,他在京都,能信得過的人也不多。
他認為真真是真的病了,一路上根本沒停就進了京。
進京後,他發現韓昌引著馬車並沒有去鬼街小院,而是向著城中間走去。
杜林不解的看著韓昌,韓昌閉眼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杜林怎麼能忍住?他心急火燎的進京來看真真,回來後韓昌卻不向家裏走,他想幹什麼?
“我要見真真,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韓昌睜開了雙眼:“靜心,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