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昌的表達方式比原酋還要激烈,弄得杜林手足無措,隻好望向亭子外的流雲。
他們在太學府的最後麵,同時也是在太學府的最高處,這裏平時不準別人上的,隻有原醉和趙冰兒在得到原酋的同意後可以上來,但原酋在得知杜林越三境後直接把他帶到了這裏。
韓昌哈哈大笑了一陣,發現杜林隻是望著亭子外,他停下疑惑的看著杜林:“不興奮?”
杜林望著他:“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韓昌差點一頭栽地上:“看看,跟我裝高人是吧?跟我裝雲淡風輕是吧?”
杜林無奈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別的不說,秦歌便是第三境,黑噠也是,柱子、建秋、唐晴晴,他們都是這樣的年輕,可他們很早便是第三境了,我這剛進入第三境,我想不出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韓昌差點被噎死,瞪著一雙猥瑣的眼睛望了杜林半天,然後說道:“他們當然是第三境了,而且他們比你進入第三境要早,甚至有的人要早很多。但聞道有早晚,得道無定期,你想過沒有,你別他們踏入修行道要晚多了,你是什麼時候才進入修行道的?他們是什麼時候?你這個時候已經進入第三境快要趕上他們了,你這樣想想就會得意了。”
杜林仔細想想也確實,於是他點了下頭:“這也有道理,不過在交手不是人家的對手前,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畢竟打敗對方才能讓自己得意。”
韓昌實在是無言了,指著杜林指了半天,最後放下手指:“朽木不可雕也!”
原酋哈哈大笑:“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雕他,他是我的。”
韓昌沉下了臉:“老原,你不要忘了他是誰介紹給你的,他是我們兩個的。”
原酋也沉下了臉想要說什麼,杜林揮手打斷了他們:“你們說錯了,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就是我自己。”
兩人一愣,杜林已經開始下山。
“你幹什麼去?”
兩人對杜林的背影大吼。
“冥思修行。”
杜林回了一句,但他還是頭也不回的下山。
原酋瞪著一雙眼睛:“這個傻瓜,難道不知道我讓他上來是想讓他在這裏冥思修行嗎?”
韓昌擺了下手:“讓他按他自己的方式來吧,拔苗助長並不見得是好事。”
原酋沒有說話,韓昌也不再說話,兩人望著杜林下山,好久後,兩人突然對視大笑。
笑了好一陣,兩人又同時望天,接著兩人都雙手抱拳對著天空:“小師弟,你果然運氣極好,眼光也極準,為兄佩服你!”
杜林邊下山想著一些事。
他首先想到自己在戰鬥中破境這件事。
到現在,他所有的破境都是在安靜的環境下,也就是在冥思中破境,他並不知道交戰時也能破境。
其實,越是危險的環境,對破境越有好處,但這也是對個別人說的,因為各人處在危險中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處在危險中時一味的想要逃走,根本就沒有一拚的想法,這自然就無法調動體內的潛力,而潛力不能調動的話,自然就不會破境。
而有些人,越是危險就越是生猛,如杜林,如黑噠,他們當時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隻想跟梅家父子好好的打上一架,他們激發了全身的潛力,可以說是透支了體內的潛力,當透支過度,生命本身需要種強大的力量來支撐這種透支,所以就自然破境了。
這是一種強者的破境方式。
而杜林和黑噠,他們無疑都是強者,年輕一代的強者。
這裏所說的強者,並不單指修行方麵,還家心境方麵。
杜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