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對修行一向癡心的建秋從來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她毫不吝嗇自己的努力,並且因為努力也得到了許多,她堅持認為,隻要自己努力,付出比別人多出百倍的努力,那終將得到比別人多出百倍的回報。
天道酬勤,便是如此。
建秋理解得沒錯,對吃苦也沒得說,但建秋還是沒有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有些東西,並不是僅靠努力就能得到的,還要講究契機和方法。
所以,盡管建秋不吃不喝的努力著,但仍舊不能再前進半分,這讓建秋很生氣,佛宗最講究不爭,建秋也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著急,因為著急除了能讓自己分心外別無任何的用處,但她還是很著急,這主要是她太想贏杜林了。
一旦有了某種欲望和動力,那便會墮入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境界中,這個境界叫癡妄。
有的人叫執著,有的人叫固執。而建秋這是癡妄。
因為癡心於修行,所以便有了妄想。
建秋陷在此間不能自拔,她不打算吃飯,也不打算睡覺,她打算一直就這樣煉下去,直到自己醒悟為止。
“人,一旦對某種事物有了執念,那麼便會陷入癡妄,這樣是不對的。”
首座突然出現,然後對建秋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建秋並不想停下,但首座已經來了,並且已經說出了話,她不得不停下回答。
建秋睜開了眼睛,短短的兩天時間,建秋的兩眼已經布滿了血絲,臉上也有了不少的灰塵,她哪裏有一個姑娘的樣子?簡直就如一個村婦般狼狽。
可建秋不以為意,那些隻是外在形態,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她一點也不在乎。如果光著身子能將此法修成,她會毫不猶豫的在眾人麵前脫光身子來修行,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建秋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首座:“首座說出這樣的話是想點醒建秋嗎?”
首座點頭承認,然後他說道:“佛宗秘法最是玄妙,是佛祖當年屠龍之術,尋常人斷斷不能理解,而某些理解之人也並不是有了跟佛祖同樣的悟性和天賦,這也僅僅是他們的命運跟佛祖靠近了一些,比如你我。但秘法玄妙,豈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完全掌握?所以你這樣做便是癡妄。”
建秋不語,首座又說道:“慢慢來,你終將掌握秘法之術的。”
建秋說道:“可是,建秋不想慢慢來,因為建秋的時間不多了。”
首座笑了:“傻孩子,你的時間很多,怎麼就時間不多了?”
首座這話是對的,大修行者可以活幾百年,建秋現在的實力,無疑會成為大修行者,她還是這樣的年輕,她怎麼就時間不多了?她時間多的是。
建秋認真說道:“建秋說的時間是年後的太學府大比試,時間真的不多了。”
首座又笑了:“建秋擔心的是杜林吧?他境界不如你,不用秘法他也會是落敗的結局,更不要說掌握了秘法了。”
建秋搖頭:“不,他自有他的秘密,這個秘密很難打敗,建秋想的是不但在身體上打敗他,而且在心理上摧毀他,這樣一來,他以後的修行都將會受到影響,他將永遠再難趕上建秋,他會成為建秋一生的敵人,但建秋一生都不想讓他打敗,那怕是一次,一次都不行。”
“杜林天賦異常,這點世上很多人知道,我們佛宗更是知道他的本來身份,這個人遲早會為禍世間,所以你能這樣想是好的,但他境界並不如你,他打不敗你的,他人在京都花花世界,豈是能跟你這樣的苦修相比的?所以建秋你不用太擔心他。”
建秋又一次搖頭:“不,我很擔心,因為建秋知道,他跟建秋是一類人,是同一種人,現在的他,一定也在為如何能打敗建秋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