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深山之中,鬧市之間(1 / 2)

講經首座靜靜的站在建秋的房門外,建秋其實是知道的。

可講經首座什麼也沒說,他本不是俗世之人,自然不會像俗世中那些父親一樣痛哭著求自己的女兒原諒。

而建秋也不是那樣矯情的人,她也不需要講經首座說什麼,但建秋永遠都不會原諒講經首座。

講經首座還是那樣的站著,跟建秋隻隔了一道房門,但心的距離卻已經有了十萬八千裏。

講經首座在心裏一聲歎息,然後望著通天寺的天空:“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對她說出來?”

講經首座隻是在心裏自語,但臉上的悲憫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強烈的恨意。對杜林的恨意。

杜林當然不知道講經首座心裏在什麼,他也不知道講經首座在心裏詛咒他,事實上,他既然敢來,既然敢對建秋說出那樣的話,他就不怕。而杜林也確實沒有怕過誰,講經首座的確可怕,如果可能,杜林永遠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的交集,更不要說是為敵了。可他抓了真真,那麼就成了敵人,而且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杜林這個時候什麼也沒想,他在逃命。

沒錯,是逃命。

杜林在前麵跑,他的身後有無數的僧人在追趕他。

杜林此時奔跑在通天寺之後。

天坑下麵有寺名為通天寺,通天寺很大,可天坑也很大,通天寺的後麵是一座山,一座用不知道是什麼石頭堆成的山,純黑色的石頭,整座山上黑呼呼的,仿佛這些黑色石頭將光線都吸收掉了一樣。

杜林不管山上有什麼,他的後麵有那麼多的僧人在追他,他埋著頭,一頭便紮進了山中。

後麵的僧人們齊聲驚呼,然後一齊站住,對著杜林齊聲大喝:“快站住,佛宗禁地,任何人不能進入。”

杜林當然不會管他們在喊什麼,開什麼玩笑,不進去等什麼?等你們來殺老子嗎?

杜林身體連停也沒有停一下,直接就竄進了山中。

後麵的僧人們一齊宣了一個佛號,然後轉身回了通天寺。

通天寺中,講經首座仍站在建秋的房門外,但他頭頂的黃雨已經消失,就在杜林竄進那座黑山之時,講經首座頭頂的黃雨突然就消失了,講經首座身上的衣服自己就幹了,講經首座望了下天,然後突有所得,他一臉震驚的自語:“這是怎麼了?”

他的自語剛剛結束,有僧人來報,說杜林竄進了佛宗聖地。

講經首座擺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僧人退去,講經首座臉上的震驚更加的明顯,他看著寺外的黑山不解問道:“黃雨不是從天上來的嗎?是你嗎?如果是,這是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講經首座問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問誰。講經首座決定不再站在這裏,他晃動身體,然後人便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他已經在黑山下。

黑山很大,很多年前,主持將通天寺建在這裏不久,便將此處設為佛宗禁地,任何人不準進入。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知道主持為什麼會將這座黑山視為佛宗禁地,主持也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講經首座卻懷疑,他知道主持決不會無緣無故的將通天寺建在天坑之下,他更加知道秦國的聖祖不會無緣無故的將秦國京都搬到天坑旁邊。

他一直都在懷疑,但主持不告訴他,他便也不問。

可他的懷疑從來沒有減少,他懷疑的是,黑山之中,躺著佛祖,當年的佛祖,已經在黑山之中長眠。

換句話說,這座黑山,便是佛祖的墳地,他死了,死在了這座山中,所以主持才會以自己通天的本領將通天寺搬到了這裏,主持是要永遠的守護佛祖的長眠之地。

可也僅僅是懷疑,講經首座無法證明自己的懷疑,因為他不能進入黑山,他很多年前已經違背了佛宗的戒律,於是有了建秋,主持雖然並沒有懲罰他,但他此生永遠再不敢犯戒。

站在黑山前,講經首座喃喃自語:“黃雨是你所降嗎?這座黑山吸收一切,杜林進去,還怎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