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龍果然不在了,房中的擺設幾乎沒有動過,我彎下腰,開始仔細尋找,果然在霍先生曾坐過的那張沙發下麵看到了我們之前曾交易的那把匕首。
匕首鋒利異常,已經被人垂直插入了地板之中。
我輕輕挪開沙發,敲了敲地板,與我想的一樣,下麵是空的,如果不是空的,那才有鬼了!
拔出匕首以後,我便注意到匕首已經不如先前那般鋒芒畢露,似乎隻在這短短一會兒,就從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變成了凡物。
地板我是不準備打開的,這下麵有什麼東西我不想去看,更不想因此而沾染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找了張紙將匕首包好,又搬了張容易搬動的木頭椅子來到門前,站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然而猛地縱身一跳,從房門中間那根橫著的木棍上方跳了出去!
這一跳之後,我從泥濘的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跑,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盯著我。
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實,直到我雙、腿邁過院門前那個不久前才被填好的土坑,這種不好的感覺才算是結束。
此時霍展廷和嚴建設正呆呆的看著房門外麵,直到我一下子跳過院門前被填好的土坑,他們才意識到我的回歸。
“長生,怎麼樣了?你快看這裏,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情有關?”霍展廷被嚴建設攙扶著,臉色慘白,對我指了指外麵。
我順勢快去,隻見這院門之外,不久前還長勢喜人的莊稼,竟然全都被這場雨給衝倒了。
“是很奇怪,按理說這場雨雖然大,可卻不可能隻下了這麼一點兒,就衝倒了這麼一大片莊稼。”嚴建設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我,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知道現在這裏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能給他解釋。
“走,我們先回車那邊,這件事我邊走邊給你們解釋。”
我不敢將那把匕首放進懷裏,一隻手將它托著,另外一隻手攙扶著霍展廷,與嚴建設一起帶著他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這些莊稼倒下其實沒什麼好稀奇的,我剛來的時候就應該注意道……這裏四處散發著剛剛翻新的泥土的氣息,這些莊稼,其實是被人剛剛移植過來的,我想這個地方……”
我朝四周看了看,接著說道:“這個地方原本應該是寸草不生的荒地。”
“哼!”霍展廷雖然虛弱,但說起話來依然很有氣勢,“那王大龍倒也肯下工夫,這一次為了坑我,竟然會弄這麼大動靜,移植了這麼多的莊稼!”
“我想他移植莊稼,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迷惑你,霍先生,你會因為他的房子四周是一片荒地就不與他交易了嗎?”我看著一臉疑惑的二人,歎了口氣,“其實這王大龍翻新泥土,移植莊稼,大概隻是為了掩蓋這裏的味道!”
“味道?”嚴建設還特意拱了拱鼻子,“沒什麼特殊的味道啊。”
“有!”我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味道你們都知道,是屍臭!這都是因為那個雙煞彌天局,而散發出來的屍臭。也不知道王大龍怎麼找到的這所房子,這房子下麵,應該有一座墓,不過現在已經變成凶墓了。”
我特意在最後加了這麼一句,就是擔心霍展廷一聽說有墓,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霍展廷心有餘悸的朝後麵看了一眼,那眼神顯然是在說他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這裏,身體裏一半的血都快被放光了,這確實不是什麼太好的經曆。
“長生,你剛剛一直在說什麼彌天局,那是什麼?還要剛剛那兩頭石獅子,頭頂上怎麼長角了?”嚴建設木訥的盯著我。
我抬眼看著嚴建設,還記得剛剛七彩軟玉沾染血腥隻是散發屍臭,這兩個人一同叫出聲來的那一幕。
霍展廷知道這個味道是什麼我並不意外,但是嚴建設又是怎麼知道的?在我們認識之前他究竟是做什麼的?倒鬥?這似乎不太可能。
不過有些話,嚴建設自己不說,我也不太好多問,於是解釋道:“那兩頭可不是獅子,而是檮杌!”
“檮杌?!”霍展廷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不是神話中存在的東西嗎?我記得好像有言說,檮杌是四凶之一。”
“霍先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山海經有載,三危之山,青鳥居之,廣員百裏;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
說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出最後一段:“其名曰獓駰,又曰檮杌……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