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腥風水壺?”聶教授一臉的茫然。
他到底隻是一個做學術研究的學者,當下的大壞境又是如此,他不可能也不會去了解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我現在,一定要知道有多少人碰過這個東西!”我極其認真的對聶教授說,“不然可能會發生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這個……好!”
聶教授猶豫了一下,馬上就站起身來,走到外麵,不出二十分鍾,十多個民警就在聶教授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
大部分人都跟在他的後麵,不過他的一左一右,也有男女各一人與他並排走著。
男子看起來四十來歲,一臉正氣不苟言笑的模樣,那女警看起來似乎隻有二十歲出頭,臉上同樣沒有笑容,長相雖然也算漂亮,但第一眼給我的感覺卻如同一座冰山。
“小陳,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涵隊長,說起來你們兩個人還是本家,他已經從警快二十年了,這一次打擊文物犯罪,就是他帶的隊。這位是李彤彤,發現你說的那個風水壺的人就是她。”
“就是你在這裏妖言惑眾的?”
那李彤彤不等聶教授把話說完,就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我,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絲的笑意,但我看的出來,這是譏諷與不屑的笑容:“區區一個小瓶子,很能鬧出人命?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派出所的工作有多忙?還忽悠聶教授讓我們所有人過來聽你跳大神?你知不知道要是放在幾年前,要是沒有聶教授替你做保,我可以現在、馬上就把你關進拘留所?!”
李彤彤的話聽起來讓人非常的不舒服,我聽了以後,心底也有些惱火。
不過這一刻,我更加關注的,卻是她淩亂的劉海。
劉海被汗水打濕了,貼在額頭上,竟然恰好形成了六爻卦象。
上坎下兌,水澤之卦,澤懸左目,水印中堂。
這本來沒有什麼,但是李彤彤可能為了今天這個案子熬了不少天,她眼睛當中血絲,恰恰變成了激活這六爻水澤卦的泣血紅砂。
《玄卦百解》說有記,紅砂泣血之大澤,若連碧水,則血可汙天下。
這個卦象往大了說,可害一家一宅,往大了說,一方市縣都是可以做局迫害的。但是現在出現的這個六爻水澤卦,應劫的隻會是李彤彤一個人。
老爺子自小就教我善待他人,他在山村裏也是這樣以身作則的。
我在研讀古籍時,但凡看到高深的風水玄學,書裏麵多少也會提到幾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話語。
風水相術,本來就是為了解救眾生而存在,拿來害人,隻會有傷天和,所以雖然李彤彤對我的態度很不好,但我依然想就她一命。
“拘留所我不想去,但是今天你如果不聽我的,晚上十二點之前一定會沒命!”
說出這句話,我心裏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李彤彤眉宇之間顯現出來的六爻血卦,與百腥風水壺並沒有關係,也就是沒有今天的這件事,她依然是要應劫。
“哼!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李彤彤大怒,順手從腰間掏出手銬,“再敢胡說,哪怕聶教授在這裏,我也要把你抓起來!”
“小李,別衝動。”陳涵眯著眼睛站出來,擋住了李彤彤,就這麼盯著我,“你叫陳長生?剛剛你讓聶老轉告給我們的話,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的目光越過陳隊長,繞著大廳裏站著的幾個民警繞了一圈,緊接著就指著從左數第三個與第七個民警說,“這兩個人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他們並沒有直接接觸到百腥風水壺。”
我說完,就留意到聶教授臉上滿意的笑容與李彤彤震驚的目光,那位陳隊長,隻是愣了一下,就回頭說道:“你們兩個先去忙別的吧。”
“哼!就算他蒙對了,但還是少說了一個。”李彤彤的語氣依然非常的不善。
我緊接著看向左數第一個民警:“這位大哥接觸百腥風水壺的時間應該比其他人晚一點。”
“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
李彤彤說話的聲音很大:“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知道了我們想通過著三個人考驗你的事情,但是你剛剛確實少說了一個人,而且現在挽救的辦法也太明顯是故意給自己找台階下了!”
“我隻能說,你們這些人,拿到這個百腥風水壺的時候,曾經打開過它。”我晃了晃拿在手裏的百腥風水壺,“而且還很可能倒出了裏麵的東西,就是那些被倒出來的東西,害了你們所有的人。我想,這位大哥應該在之後接觸過什麼人或者物件,從而間接碰到了這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