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注意你的言辭!”顏小蠻表情憤怒,在門外指著我。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我反過來質問顏小蠻。
那顏小蠻啞口無言,竟然不再反駁,轉身扭頭走開。
而鄭宇卻依然跪在門口,雙眼中布滿血絲,怒視著我。
他依舊把我當成殺害了他父親的敵人,更把顏小蠻當成戰友。
兩分鍾以後,鄭宇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沿著顏小蠻離開的方向一步步離去。
霍展廷來到我旁邊,默默的望著鄭宇離開時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長生,當你第一次告訴我鄭宇這個人,並且說出你的推斷的時候,我是不信的,我記得你當時說他在一到三年之內就會耗盡家產,這怎麼可能呢?畢竟那時鄭明浩還在?”
霍展廷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可是現在我不得不信,隻是……”
霍展廷欲言又止。
我輕歎了一口氣:“放心吧霍先生,這個人已經不會再對我們構成什麼威脅了,放著他不管,就是除掉這個敵人最好的辦法。多加幹涉,反而會讓事情多生枝節,他的命格已經注定,除非逆天改命,不然放任自流,一定是讓他死的最快的方式。”
我看出來霍展廷已經對鄭宇起了殺心,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鄭明浩所掌控的資源也不知道這鄭宇究竟知道多少,又能控製多少。
這些大概都是霍展廷所擔心的。
隻是鄭宇的命格已經注定了他的歸宿。
霍展廷如果因為擔心鄭宇而對他下手,那麼反而會讓鄭宇的反擊更加的猛烈,他的命格注定了放著他不管,才是讓他死的最快的方式。
好在霍展廷似乎把我的話聽了進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依舊非常在意馬上到來的飯局,很快就把鄭宇的事拋在腦後打開大門,開車帶我離開。
在路上的時候,霍展廷才把參加這一次宴會的人的名字告訴我。
聽他說,這一次他一共請來了四個人,其中地位最高的,是長興市的一位副市長,叫馮翔。
還有兩位局長,似乎是掌管長興市房地產開發方麵的領導,一個叫楚海,一個叫張延。
那最後一位,似乎政法方麵的幹部。
當我從霍展廷嘴裏聽到法院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之前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是什麼,便開口道:“霍先生,今天這件事有些古怪。”
霍展廷聞言大咧咧地笑道:“能有什麼古怪?他們是四個都是握有權力的人,就算再怎麼古怪也不可能比我們麵對鄭家父子的時候更危險吧?”
“不,我指的古怪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嚴肅的反問道:“霍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個飯局的意義是什麼?是拉關係嗎?這四個人是怎麼答應你的?你在邀請的時候同時邀請到了他們四個?”
“這件事情說來也巧。”霍展廷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本來我今天下午是要去見那個叫楚海的局長,他也答應了要見我。巧合的是,當我去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那位馮翔副市長和張延局長剛好也在,他們的關係也顯得非常的要好,我們四個人就在辦公室聊了有半個小時,談得很默契。這才定下了晚上的飯局……”
霍展廷回憶著下午的事,繼續道:“巧的是,在我正要走的時候,楚海的秘書又打電話進來,說是有個蔣副院長來見他,然後他們幾個就告訴我,這個蔣副院長也是他們的朋友,如果我願意認識的話,晚上可以把他一起帶來,並且當時就讓那位蔣副院長來了他的辦公室。”
整件事情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是我越聽,卻又越覺得整件事好像一個局。
霍展廷作為一個港商,去聯係一個楚海這位掌管著房地產規劃的局長本來無可厚非,但是這樣的會麵,有外人在場真的合適嗎?
明明提前約好了時間,見麵的時候,卻同時又另外兩位領導在場?
這本身就很奇怪。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霍展廷,霍展廷也是愣了一下:“你說的確實在理,不過我下午去的時候,他們幾個確實對我的態度都不錯,而且他們畢竟是明麵上的人物,如果想對付我有很多的辦法,沒必要專門設這樣的局。”
霍展廷聳了聳肩,對我解釋他的看法:“畢竟現在鄭明浩已經死了,鄭宇的話,更沒那個腦子與魄力敢利用政府的人給我設局。而且這樣的局沒有意義。“
霍展廷的意思其實不難理解,即便這整件事情是個局,今晚麵見領導,頂多被人留下賄賂一類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