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張延果然不再追問了。
“多謝幾位領導關心了,可能那天真的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不過現在鄭明浩好像跟東南亞那邊的人鬧出了點矛盾,已經死了,我這邊也……”
“什麼?鄭明浩死了?”
騰騰騰!
張延、蔣嶽同時站了起來,那楚海和馮翔也緊隨其後。
不過從他們兩個那兩雙來回移動的眼睛上就不難看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起來,隻是隨著蔣嶽和張延而已。
我和霍展廷也跟著站了起來。
“馮副市長,鄭明浩幹係重大,你看要不要去處理一下?”蔣嶽看著馮翔。
那馮翔也是個人精,馬上回答:“對對對,這件事必須馬上處理!那個霍老板,陳先生,今天就先失陪了,改日我一定找機會再與你們聚聚。”
馮翔作為這桌酒席場麵上級別最高的人,他走了,我們其他人也沒有留下的必要,而且還一定要送馮翔。
霍展廷在這個常青酒店還有些麵子,跟大堂經理打了聲招呼,掛上賬就可以離開了。
我們一行人送馮翔到樓下,楚海自告奮勇去開車,我單獨走到了馮翔身邊,小聲道:“馮副市長,還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
“哦?陳先生請講。”馮翔朝四處看了看,見隻有我跟他站的近,自己也壓低了聲音。
“我剛剛說過了,隻有一個人能帶你過河,而且那個人就在我們這些人中間。”
我伸開左手,用右手食指在自己掌心畫了一橫:“這一橫,就是馬下的那一橫,代表是可以幫你的那個人,他若肯幫你,自己就必須先過河,才能拖住你。”我又在這一橫上下各點了一個點。
“陳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馮翔同樣伸出手來,學著我的樣子在自己掌心畫了一橫、兩點,卻依然不明所以。
我笑了笑:“那人要是不肯幫你,在你這匹馬麵前的就是死路。強行渡河隻有死路一條,若他肯幫你,比如這樣……”
我點著自己的掌心:“那麼這個字的局就變了,這一橫穿過兩點,就是那人為你開辟出來的一條路,這條路的兩旁,也不一定是水,也可能是山。不過無論局勢如何,有這一條路在,你這匹馬即便少了一橫,變成了瘸腿的馬,也定然能在這條已經開辟好的道路上走到最後。”
話不能說的太多,我相信馮翔能聽懂我的意思,至少他現在已經開始在掌心裏比劃著:“開辟出一條路,字的格局變了,不再是水,可能是山?這上下兩座山,不就是……”
馮翔深吸了一口氣:“是嶽字!陳先生,我是真服了你了,今天你這話,我記住了!”
“馮副市長,切記,這個馮字本就是兩水阻路,中間虛無,渡水必死。但改變這個字的格局,你須得先斬斷自己的一條馬腿,讓這馬腿變成別人的東西,它才有可能變成上下兩座山的局。到時候,殘馬也可走坦途!”
馮翔默默的點頭,不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沒過多久,楚海就把車開過來了,張延打開了車後門,讓蔣嶽先上了車,自己跟上,馮翔則坐到了前排,他們在我和霍展廷的目送下離開。
“長生,你剛剛跟馮翔說了什麼?”霍展廷和我一起來到停車場。
“沒什麼,點播一下這位馮副市長而已。”我笑了笑,把自己與馮翔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霍展廷。
霍展廷比馮翔聰明的多,我才剛說完,他就已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你是說……那個蔣嶽就是能幫馮翔的那個人?這怎麼可能?他才是一個副院長而已,就算升的再快,沒個五年,地位也不可能超過馮翔,他怎麼能幫到馮翔?”
“霍先生,今天這個局,可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難道你沒有發現,馮翔和楚海這兩個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與你誇誇其談,顯得自己像是一個主人,可是說到關鍵問題的時候,他們兩個,其實都在看著蔣嶽和張延的臉色辦事?”
“是這樣嗎?”霍展廷開著車,想了一會兒,才猛地一拍方向盤:
“還真是這樣!我隻當那個蔣嶽是馮翔他們這些老狐狸帶來的替死鬼,當著我們的麵,由蔣嶽一個人收禮,將來事情一旦有變,不至於牽扯到他們。可是現在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要不是這個蔣嶽願意收下我的禮物,其他幾個人戰戰兢兢的,都不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