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站出來的時候,毫無疑問,整個院子裏有近八成的人把我當笑話來看,不過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說白了,別人的看法又關我什麼事呢?
康天眼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我走過去以後,對他雙手抱拳:“康前輩,晚輩陳長生有禮了。”
“請吧。”
康天眼倒是沒什麼架子,示意我先來。
這個時候,七爺的手下已經端著色盅和色子來到了這裏。
我甚至沒有轉頭,隨手就拿了一個色盅,抓過一個色子丟進去,隻是當空晃了那麼一下,就把它按在了七爺手下拿著的托盤裏。
我盯著康天眼,笑道:“康前輩您是讓我先開,還是另選一個色盅再開?”
聽到我這話,旁邊不遠處的秦滕彥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既然這是最後一局,那就來點兒刺激的,依我看,不如另外一位也選一個色盅,兩人一起開豈不是更好?”
“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冷不丁,這秦滕彥背後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甚是威嚴,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七爺自己。
七爺一步步走過來,在我和康天眼中間站定:“規矩早已經定下,要是在你們這裏改了,隻怕會有人不服,挑戰者和被挑戰者共用一個色盅,是我們剛剛就定下的,誰也不能更改!”
“對對對,為什麼要改?莫不是動了什麼手腳吧?”
“出老千的手段千變萬化,還是共用一個色盅為好。”
……
院子裏的人紛紛表示讚同,他們不單單是為了給七爺麵子,我想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我是和霍展廷一起來的。
今天這場比試為的究竟是什麼,雖然還沒有人明說,但是在座的個個都心知肚明,也知道霍展廷在這裏擔當了什麼角色。
大概他們都想讓我和霍展廷第一輪過不了。
畢竟鄭明浩的事,現在大概已經傳開了,七爺和霍展廷的身份太過曖昧,要想讓大家沒有閑話,隻有兩個方法。
一是我們直接就輸掉比試。
二是贏,而且要贏的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你開吧。”七爺見我沒有動靜,催促了一句。
我點點頭,輕輕打開色盅。
我本身是沒有去看那色盅裏麵的點數的,不過當我打開色盅的刹那,我分明就聽到了背後傳來一陣竊笑。
片刻以後,急性子的嚴建設也一臉懵逼的跑到我的身邊,盯著色盅底下的色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怎麼可能?長生,是不是……是不是搞錯了?”嚴建設憋了好久,才終於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我低頭看去,隻看到那托盤裏穩穩的擺放著一個色子,最上麵的那一麵,是一個二點。
這幾乎就是輸定了。
但是我的心境沒有絲毫的波動,看向康天眼,同時把手裏的色子遞給他:“康前輩,到你了。”
“還真是在垂死掙紮啊。”
蘇朗月笑出了聲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已經從對我戒備的狀態,轉變到把我當成一個笑話。
那康天眼盯著我:“小夥子,萬事留一線,你這樣做,未免太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吧?”
我委屈道:“康前輩這就是冤枉我了,即便現在天已經黑了,可今天畢竟是晦日,日月無光,七爺在場,這天門龍鳳局的氣運我是壓不的。”
“如此說,倒是老頭子我委屈你了?”
康天眼的臉色不太好,但還是接過了色盅,拿起色子放在裏麵搖了搖,卡在了桌子上。
康天眼做事倒是幹練的很,等到色盅裏不再發出聲音,立馬就打開了它,而後坐了回去。
我離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這色盅裏擺的,分明就是一點朝上的色子!
兩秒鍾以後,整個院子裏的人嘴裏都發出不可思議的驚歎叫聲。
有些人還不斷向前靠攏,揉著眼睛想要確認這個結果。
“這怎麼可能?這個人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是啊是啊,兩點都能贏?而且還是在這個風水局裏?這怎麼可能?”
“你們說會不會是……”
……
聽到這些話,我微微皺眉,身旁七爺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我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贏就贏的漂亮,所以才直接挑戰了康天眼,可是即便這樣贏了,人群裏卻還是有些不和諧的聲音。
這說話的人躲在人群裏,我回頭的時候,也沒有找到說話的人是誰。
雖然接下來沒有人再提這一茬,可是很顯然,剛剛的那句話,已經讓他們對這場比試的公正性起了懷疑。
人就是這樣,自己輸了,別人也跟著輸,他們不會覺得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