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整個過程當中,霍芸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她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霍曉玲今天一定會死。而我們之所以能這麼輕鬆,是因為我們手裏就有一種能解救霍曉玲的方案。
可是別說霍芸了,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我沒有對霍展廷和霍曉玲撒謊,隻要她能成功壓製蠱蟲,並且把它安置在自己身體的某處,那麼完全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安度餘生。
但是蠱蟲是一種力量,而且還是一種非常可怕而強大的力量!空有力量而不使用,這種人隻會在幻想小說裏出現。
從這一刻起,霍曉玲的命運將不再平凡,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擁有了這股力量以後,即便霍曉玲自己不願意,她也終將接觸到一些她原本無法接觸的層麵。
這個道理我懂,霍芸懂,我相信霍展廷也懂,但是他沒有明說,大概是因為他也知道除了這個辦法,再沒有其他可能救下霍曉玲。
百腥風水壺裏的血水還是滿的,我的黃紙還剩下兩張,臨時畫一張幫霍曉玲鎮住這隻蠱蟲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當我把畫好的符紙貼在猶如一根胖胖的肉舌頭搭在霍曉玲嘴巴外麵的蠱蟲身上時,這一隻肉嘟嘟的大蟲子突然間抖了兩下。
緊接著,我發現霍曉玲的眼神開始有了變化,表情也不那麼的痛苦。
幾乎在此同時,那一隻肉呼呼的大蟲子就開始緩緩的從霍曉玲嘴裏倒退出來。
“慢慢來,不要急!”
我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最後一張黃紙上畫了個圓圈兒,死死盯著霍曉玲的嘴巴。
當那隻肥碩的蟲子幾乎快要完全從霍曉玲嘴裏退出來,而我也能看到霍曉玲的舌頭時,我連忙擠出一滴鮮血,自霍曉玲的鼻尖滴下,讓這滴鮮血恰好滴落在霍曉玲舌尖與這隻蠱蟲的連接處。
這個時機必須把握好,否則話蠱蟲雖然被我的符紙震退,但是它一定會在即將脫離霍曉玲的最後一刻排卵,霍曉玲依然沒救。
要想救霍曉玲,就一定要選擇這個時機,用純陽男子的精血來破除蠱蟲與它本來主人的微弱聯係。
說是微弱,是因為苗冬落已經死了,否則今天這個局就變得麻煩的多了。
我五行屬土,八字當中,又分別有金木水火,無形盡有,而且按陰陽無形的說法,我命格當中的金木水火土,全都屬陽,為陽火、陽水、陽土、陽金、陽木。
這便是純陽之體,我的血對目前的霍曉玲來說,是最好的良藥!
當然,由於現在苗冬落已經死了,其實找一個童子之身的男子血液也是可以的。
我盯著霍曉玲的嘴巴,當我的血液與她舌尖接觸的一霎那,連忙用手指夾著手裏的符紙,按在了霍曉玲的舌尖。
“天罡星數地為魄,二八星宿斬陰魂!急急如律令!”
我一手托著霍曉玲的後腦勺,一手很死死按住靈符。
與此同時,那隻肥大的蟲子好像感覺到了危險一樣,身子開始劇烈的擺動起來,而霍曉玲的臉上也露出痛苦的模樣,大聲尖叫著。
她的嘴巴早已經能張開,之前痛苦卻不能發聲,現在叫出聲來反而更好一點。
“忍一忍就好了,還有三下!”
我默數著霍曉玲舌頭上流下的血痕,這蠱蟲即便在苗寨當中,也是非常難以煉製的邪蠱,現在還沒有完全成型,就因為這場元旦比試而被苗冬落拿出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依然認出了這隻蠱蟲的原型,它若繼續被苗冬落煉製下去,怕是會變成比他死前最後使用的絕命蠱更加邪惡而可怕的東西。
現在即將變成霍曉玲的本命蠱,這或許就是天命。
霍芸似乎也不認得這隻蠱,也對,這隻蠱蟲最後無論是被善意的煉製還是繼續用邪法煉製,成型以後的模樣與現在都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告訴他們這隻蠱蟲究竟是什麼,我並不認為是一件好事,總之隻要霍曉玲按照我的方法來喂養它,一生都不會有危險就是了。
隻要不繼續煉製,這隻蠱蟲依然可以被當做成型的蠱蟲看待,而且它的能力現在就已經能超越絕大多數蠱蟲。
繼續煉製下去的話……有害無益,甚至會讓本就一身麻煩的我們,惹到更多的麻煩。
我一邊想著,一邊默數著霍曉玲舌頭上的血線,兩隻手一上一下護住她的腦袋,保證她不會因為劇痛而移動。
“七道,還差最後一道,堅持住!”
我小聲寬慰著霍曉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跑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