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以後,我下意識的察覺到自己踩上去的好像不是常見的地板磚,垂頭看去,就連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黃花梨的地板!
這……
我幽怨的看了看身邊一臉竊笑的魏婷,這一刻我真的很想說髒話,不針對任何人,隻是感慨的髒話,比如一句我靠。
可能是這段時間接觸的東西太多,我自己也變得有些市儈了吧?
我努力不讓自己去看房子裏的擺設,但是那些紫檀的茶幾,上好的虎皮地毯,桌上擺放的亞洲犀角杯,以及窗台上插著花的清雍正官窯花瓶……
我多麼想自己不懂這些,然而遺憾的是我懂。
但凡是入了眼的東西,放到外麵無論誰的手裏都是都會被當做寶貝一樣供起來!
可是在這棟房子裏,管它古董不古董,汝窯還是官窯,在這裏,花瓶就是花瓶,杯酒就是酒杯,連喝茶的茶碗都是康熙年製的青花杯。
可能是因為太過震驚的緣故,連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止都發生了變化,此時的我,竟然想要下意識的甩一甩袖子。
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袖子,更沒有穿漢服,而這裏也並非我意識當中的古代書香門第。
這突然間的清醒認知讓我渾身一震!
在院外的時候,看到院子裏的花圃布局,我還能保有一些定力,知道深入其中,大概會有一種穿越的錯覺,然而走進這宅子以後,我竟然沒有絲毫防備的被帶入了!
直到清醒以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是活在現代。
這一正一反的差別,帶給我的震撼是非常大的,我現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為單就為這宅子布局的人,能力就一定非常的強大,而居住在這裏的人如果沒有超乎常人的定力,說不定會沉迷於此,醉生夢死。
反之,定力極強的人居住在這裏,反而能起到修身養性的作用。
這個局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
“怎麼樣?這裏還不錯吧?”魏婷依舊笑盈盈的看著我,請我坐下以後,倒了一杯茶水擺在我的麵前,“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叫姑姑。”
泡茶的茶壺是康熙年禦製紫砂,茶香撲鼻,是新產的極品毛峰。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非常的清醒,關注的重點,早已經不在這些古董器物上。
這宅子非常的亮堂,房中沙發、茶幾、花瓶均按照陰陽八卦布局,陰在上,陽為基,格局風水天地顛倒,五行逆置。
這已經不是後世演化而來的蝶夢局了,反而像是最初的大夢千年局!
“長生,我姑姑來了。”
我聽到背後魏婷的聲音,連忙站起來,轉過身以後,更加震驚了,樓梯口處站著的那個人,看起來比魏婷大不了多少,但是眼眸當中卻有著難以捉摸的高深色彩。
這個女人,有著魏婷所沒有的成熟~女性的韻味,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是冰霜美人,一個是清雅佳人,即便依舊能看出一點點的年齡區別,但也絕不會讓人想到她們中間差了一輩。
“魏老板,您好。”我點點頭。
“陳先生不用客氣,久聞大名。”魏婷的姑姑走過來示意我坐下,笑看著我,“不用叫我什麼老板不老板的,其實我從來沒有當過任何一個公司的掌舵人,婷婷應該告訴我你,我充其量不過隻能算是一個投資者罷了。”
“嗯嗯。”魏婷煞有介事的點頭表示讚同,“這樣吧長生,你跟我一樣叫姑姑好了。”
“啊?”說實話,這一次我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魏婷的姑姑抿嘴一笑,那笑容猶如和煦的春風一樣,讓我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婷婷說的沒錯,你要是覺得不自在的話,叫我雲清姑姑就好。”
“這……好吧。”我下意識的端起了茶館,可能是因為霍展廷和康老的原因,在麵對魏雲清的時候,我的心裏始終都是有些壓力的。
魏雲清同樣端起茶碗,小嘴抿了一口:“長生,這一次你在元旦比試當中的表現我都聽說了,康老對你的評價可是非常的高,當今的大陸,年輕一輩之中,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這是康老抬愛了,元旦的比試能贏,實屬僥幸。”我這話可不是客氣,最後要是沒有嚴建設拿回來的那一支衝天雷,我根本不可能贏,我的心不夠秦滕彥狠,那最後一場比試當中,早早就失了先機。
“贏就是贏,哪裏有什麼僥幸,僥幸也是勝利者的實力之一。”魏雲清盯著我,“言歸正傳,這一次我請你來的目的,想必霍老板已經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