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後麵的水脈,山勢阻隔之下,巨龍的身體好像在痛苦蜷縮著,幾隻龍爪別扭的延伸,讓整幅龍圖看起來更加的真實。
老爺子的藏書裏似乎有一段提過,觀山,主定於勢,可辨天下風水;唯一葉障目之能,無關大局。
無關大局,並非一葉障目與大局無關,而是說當一葉障目的風水局出現時,整個地區的風水格局,就不能再看整體的風水了。
“這就是一葉障目?”
我激動的握緊了拳頭,這段來自《天玄經》上的記載,對一葉障目局,所提的也不多,甚至比連山歸藏易還要少,普天之下,除了曾經拿到過三卷天書的秦始皇,我確實想不出第二個人能有手段設出這一葉障目局。
張良、諸葛、劉基,都不像是有這等能耐的人,畢竟他們縱有通天之能,卻也無逆天之力。
這一葉障目局,我隻能觀,卻不能改,要想知道這裏的秘密,就必須按照這裏的規矩來。
那‘土山’存在的目的,似乎隻是為了斬斷一條龍脈,但卻又受龍脈壓製,積蓄的龍脈力量太強,暫時還無法被‘土山’頂斷,甚至還擠破了‘土山’的死局,使得靈氣外泄,令後麵的這座紫團山直接受益。
這是一個周而複始永無結果的局,隻要彙聚而來的兩條支流不斷,僧人的葬禮獻祭不停止,這個局就會永遠永遠的延續下去。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幾千年以來總是有大旱之年的,龍脈不可能一直延續。
那麼主導這個一葉障目局的,就必定是這裏的僧侶了。
大旱之年不葬人,豐水之年屍體盡葬於‘土山’之上,這就保證了整個風水局的延續。
“看來這寺廟也不簡單啊,屍體……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我苦笑著搖搖頭,盯著那一株頂天柱,“這是一株神木,怪不得當年砍了它的人,會當場遭受天譴。隻是這個周而複始的局,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且現在,僧人們都已經搬離了這裏,本來能因龍脈逼退的靈氣而生長起來的頂天柱,現在反倒成了那蛟龍用以得道的龍角。長此以往,不出百十年,這裏必定有風雲際會的盛景,龍脈之地,黑蛟化龍,這是幾百年都不得一見的盛景。”
我知道這個寺廟必定有他們獨到的傳承方式,不然不可能一直延續幾千年,不然不可能延續了幾千年,但是為什麼又在十幾年前,因為那麼點事情就毀了呢?”
帶著疑問,我和嚴建設一起回到了頂天柱的所在,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老阿翁對當年那個人的了解。
但是老阿翁也說不出什麼道道,隻說當年他被鋤頭刨傷的時候,以為自己快死了,結果出來老僧,硬是用香灰加草藥救活了他。
老阿翁當年也是有些年紀了的了,但是他拍著胸脯說,活了幾十年也沒在附近見過那個老僧。
老僧救活了他以後,又就地遣散了僧人,讓他們去旁邊那座山重建寺廟,用的磚瓦也大都是從這裏拆了搬過去的,所以旁邊那座獅虎山上的寺廟,看起來也非常的有年代,不是上了年紀的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座寺廟其實是被‘移’走的。
老阿翁說,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裏的僧人為什麼會聽那個老僧的話,並且最後還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情,請求老安翁來安葬他。
“那麼您老還記得那一位有說過什麼其他的話嗎?哪怕一句也好。”我一直耐心的聽老阿翁講解,他在講故事,故事雖然好聽,可卻沒有我能用到的信息。
“有道是有一句,不過我一直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恩人死前,曾來找我,說什麼加息加息複加息,這白雲寺的僧人,終究要逃脫這個噩夢了。”
老阿翁歎息著:“我不明白,白雲寺向來都是寺廟的財產,怎麼會出現加息這樣的事情,誰來給他們加息?”
我嘴角抽了抽。
一旁,霍曉玲同樣捂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魏婷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對他們解釋道:“老人家,我想您聽錯了,當年那位老僧說的,恐怕是甲戌甲戌複甲戌,指的是甲戌年,甲戌月,甲戌日,正是前不久。”
那是我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一天,那一天,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神人。
說到這裏,我又有了去那山麓處看一看的心思,哪怕祭拜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