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的到來,打亂了我的一切打算,這個人就是一個非常不安定的因素,他的危險也是毋庸置疑的。
以至於秦滕彥和他同時站在我的麵前,我更願意讓秦滕彥成為我的敵人,也不願意與這個人多出來一絲絲的瓜葛。
左青青非常的聰明,她在葛老最後進來之前,用桌上的杯子把那個陽氣極重的黑球砰落,滾到了沙發下麵。她自己雖然不能說不受到一丁點的影響,但卻能把這種影響降到最低。
半個小時以後,霍曉玲的房門被推門。
我和嚴建設、左青青三個人馬上就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看向霍展廷。
但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首先從那一扇門裏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霍曉玲,而且霍曉玲的雙眼現在是睜開的狀態,兩隻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長生。”霍曉玲輕呼了我一聲。
我馬上站了起來,走到霍曉玲的麵前:“曉玲。”
啪!
霍曉玲一巴掌扇過來,但是她看不見,這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多麼的希望,你告訴我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更壞的結果,我也希望最終能告訴我一切真相的人……是你!”
霍曉玲沒有再抬手的意思,兩行血淚從她的眼角流下。
她的淚水,全都是血色的。
我沒有多說話,上前一把摟住了她:“曉玲,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
霍曉玲推開我,對著我的方向大聲的嘶吼:“你以為?你以為的事情就是對的嗎?你以為的事情就能代表我的意願嗎?陳長生,你從來都不了解我!”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雙手抓住霍曉玲的臂膀,任她怎麼努力的掙紮,都不願意鬆手。
失明,而且是永久性失明,現代任何的醫療手段都無法醫治的失明,這種打擊,是一般人無法接受的。
或許普通人失明,他們會因為經濟問題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心底裏有一點小小的期待,比方說等待一個眼角膜,等待自己存夠了錢……但是這些星星之火一般的期待,對霍曉玲來說都不成立。”
霍展廷從後麵的房子裏走出來,對著我搖了搖頭,他大概已經很努力的勸說過自己的女兒。
霍曉玲的眼淚被她抹去,她沒有再流淚,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聽說,東南亞有一種降頭術,能通靈。”
我點頭:“確實有,但通靈之術,短暫的使用無可厚非,但是長久運用的手段,大多有違天和。”
“你隻要告訴我,現在有沒有這種手段,你會,或者不會!”霍曉玲語氣決絕,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歎息道:“卻是有,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過程已經在進行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肯告訴你真相,其實我是想等待一個結果,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那隻金眼蠱?”霍曉玲一臉嘲弄的神色,“你是說那隻蟲子,它竟然想要去挽回自己犯下的過錯?”
“它隻是一直幼年的蠱蟲,就像人類的嬰兒一樣,哺乳期,自主的吸食營養是天性,過度的消耗,就會換來過度的吸食,我們並不了解它……”
“我不管!”霍曉玲晃著腦袋,“你說!它想怎麼挽回?它有自己的意識?它自己自己犯下了過錯?它要挽回?”
“它給你的雙眼充血,保證你雙眼一切機能正常的生理狀態,就是一個佐證,但是我也不敢保證,隨著它的成長,它會做到最後一步。”
“那就讓它做到最後一步!”霍曉玲直勾勾的盯著我,“告訴我,要怎麼讓它長大?!要怎麼讓它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完成通靈?我想要……想要重新看見東西啊!”
霍曉玲彎下了腰,雙手抱著自己的臉頰哭泣,指縫之間,流出來的全都是鮮血一樣的淚水。
我不敢做出保證:“這個我並不知道,一切大概要看你的悟性,如果你決議這麼做,我可以幫你去尋找一下高深一些的蠱術。但是曉玲,玄門才是正宗,蠱術你最好……”
“我等你!”
霍曉玲低著頭,語氣異常的堅定。
霍展廷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長生,我不管這個過程多麼的困難,多麼的複雜,我就隻有這一個女兒,算我求你,無論如何,也要讓我的女兒重新看見東西,這是她最後的請求,也是我對你的請求!其他一切事情都可是暫時放下,這件事情,優先去做!甚至……”
我點頭說道:“甚至拿封禪寶庫作為條件去交換,您也能接受嗎?”
“接受!”霍展廷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我懂了。”
我歎了一口氣,這是我們每一個在長白山下活下來的人,欠霍曉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