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葛爺頭看祁天師拿著剩下來的半截蝕陰骨在手裏晃蕩,一臉的揪心狀,“別晃!哎呀你別晃!這東西可寶貝著呢!我去!我去!”
祁天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看在你想要打退堂鼓的份上,這蝕陰骨就我先幫你保存,等除了這小子身上的弱水局,我再給你。”
“哼!”葛爺頭冷哼一聲,朝嚴建設停車的位置走去。
看著他一隻手就提著那裝著木樁的袋子,我的臉不由得擰成一團,特地拉著祁天師走慢了幾步:“天師,您說這葛爺頭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力氣?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煉成一個屍人了吧?”
祁天師白了我一眼,道:“倘若不是屍人,我們今天又怎麼會‘恰好’出現在你的麵前,這天底下也隻有他,能隔著那麼遠就感覺到屍氣的存在。”
我回到車上的時候,嚴建設正一臉興奮的等我們回來:“長生,剛才那陣大風就是你們搞起來的?好厲害啊!”
嚴建設滿眼都是小星星,如同看到了棒棒糖的少女。
“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是一個不知道的人弄的。”我想著,讓嚴建設追問,也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
即便我篤定了不是夫子,可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在意我左眼上的鬼門。
“那究竟是誰?祁天師?葛爺頭?你們倆弄出來的嗎?”嚴建設看向其他兩人。
葛爺頭嗔怒道:“開好你的車!再多問,小心我讓你這一身疙瘩肉都變軟了!”
葛爺頭是一個非常聰明而且詭詐的人,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人的弱點。
嚴建設驚異不定的看了我一眼,見我對他連頭,當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發動車子,朝前開去。
霍曉玲一直悶聲不吭的坐在前麵,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以後,才輕聲問道:“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她這是問我的,祁天師和葛爺頭一個個鼻孔朝天,事不關己的樣子。
“算是解決了吧。小五行局還要拖一拖,不過我身上的煞氣,已經沒事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我們這裏有一些佛家的法器,等過了今晚,你和青青身上的煞氣也都可以盡除。”
“嗯,你沒事就好。”霍曉玲好像失去了自己本來活潑的天性,又坐在前麵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葛爺頭正瞪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我。
“葛爺頭,您老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嚇得汗毛倒豎,抱怨了一句。
“多看看你小子,你呀,活不長了,就算解了你身上的弱水局,你這麼作下去,也活不長的。”
“我自己的事,自己能管好,這件事,您老以後就不要提了。”我調整了個坐姿,卻感覺到自己屁股有些硌得慌,這才想到,自己身上似乎還帶著另外一件東西。
“葛爺頭,您老對蠱術有研究嗎?”我有意無意的問道。
“研究不深,這種事你不如多問問你旁邊那個人,他對蠱術的了解,比我深的多。”
“您是說祁天師?”葛爺頭的回答讓我大感意外。
“我早已經決定不參與苗寨的事情了,這種事情不要找我。”祁天師一臉的嫌棄。
我突然間想到,祁五爺似乎也說過自己不會過問苗寨的事情,難不成他和祁天師有著一樣的緣由不成?
不過我身下坐著的那個東西,想不到它還好,一想到它,我就如坐針氈。這可是讓郭瞎婆這樣謹慎的人都涉險的東西,不拿出來看看,我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既然你們兩位都不想過問,那我隻好自己看了,建設,把燈打開。”
“好咧!”
哢吧,車後麵的燈被打開,我也拿出了從鄭宇背後的沙發上順來的紅色卷筒袋子給拿了出來。
原來拿的時候,我沒太注意這上麵的圖案,當時一心想著這東西或許與蠱術有關,興許可以幫霍曉玲一二,於是連金聖顯也瞞著。
現在拿出來一看,這暗紅色的袋子上,竟然繡著金絲花紋,仔細看的話,好像是一些圖騰一類的東西,稀奇古怪的,我也認不出這些圖騰究竟是什麼。
“黑巫古畫?”葛爺頭的語氣突然間變得異常凝重,盯著我手裏的紅色袋子,“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像是在詢問,是更像是逼問。
“這東西很特別嗎?”我拿著這個紅布卷筒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這是我從郭瞎婆那裏順手拿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