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自羽心中早有打算,東方湛的內力盡失隻是暫時的,因這還沒有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期限,他自己隻不過還不知道而已,絕自羽心中明了,東方湛是一個何等勇猛的貨色,將他與嚴叢雪共同放走,那豈不是放虎歸山,他怎麼會做如此愚蠢的決定與交易呢?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堅決不會魯莽到做下如此的決定的。他要的便是嚴叢雪上鉤,在途中不聲不響的悄悄將嚴叢雪做掉,而東方湛,亦可以趁著這段時日將他慢慢的毒殺,說真的,對於如何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了命,這一點,絕自羽還是有把握的。
蘇日安現下要做的,便是壟斷宮內的親兵,以及一眾好手,在路上伏擊嚴叢雪,將她置於死地,將頭顱郵至平遙公主的手中,悲痛,便是報複平遙公主的最優手段,並不會將人折磨到死,但卻會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欲死不能。絕自羽暗暗一笑,想當年,她不就是最管用這種手段的嗎?用這種手段折磨父親,用這種手段,折磨雅馨,用這種手段折磨自己,時至今日,他始終都不能獲得雅馨的消息,始終都無法找到雅馨,這便是最好的折磨吧。
“皇上,”雅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偏殿之中,她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他的眉心總是凝結成一個“川”字型,深深的,與他臉上談談的笑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讓人難以捉摸,他怎麼能有這樣多的情緒,一個人的好幾種情緒都繼續在心中,隱忍不發,雅琴十分心疼,隻上前默默的用手撫平絕自羽眉心的皺紋,結果小宮女手上的大紅錦緞外裳,給絕自羽細細的披上。
“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怎得這樣多愁善感呢?”雅琴一邊說著,一邊為絕自羽整理衣衫,將不規整的地方撫平。
“我知道,皇上心中始終難忘姐姐,就算皇上並不喜歡我,就算皇上如此寵愛我,僅僅也是因為我的身上,也留著安家的鮮血,可是就這樣,我就已經滿足了。”
雅琴身上一襲白衣,飄飄欲仙,整張臉不施粉黛,其實仔細看看,她長得也是如此素淨而美好的,但是,又能怎麼樣呢?他心中已經被雅馨完全占據,即使她已經消失了多年,但一個人也因為這消失,才更加讓他覺得不沾染世間的俗氣,才一直讓絕自羽覺得,她是一個那樣美好的女子,她的一切都隻停留在那個美好的年華裏。絕自羽望著雅琴,不禁暗暗出了神。
雅琴與雅馨本是一對孿生姐妹,也正是因為如此吧,兩個人之間總有這一中奇妙的心電感應,望著雅琴的背影一擊她的一舉一動,無處不都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那是雅馨獨有的感覺。
正如現下,雅琴幫他整理衣衫,他腦中清晰浮現的,卻盡是雅馨的畫麵。
她也曾這樣溫柔的為他更衣,在他還是少年皇子之時,她也曾這樣低聲道:
“皇上,今日的償付,你可喜歡?”
可是奈何,雅馨因這地位低下,卻終生隻能做他的侍婢罷了。周邊的所有熱都在警告他,包括蘇日安,所有人都在反對他,但是,幼年的絕自羽已經心中大定了主意,這輩子非雅馨不娶,他是愷淵國的皇子,沒有什麼是他所不能得到的。
他還記得那日,風和日麗。早上,雅馨一如既往的來到他的塌邊叫起,輕柔的嗓音宛若黃鸝鳥的鳴叫,好聽極了。
“羽皇子,該晨起了。”
每日早上,雅馨隻會重複著說這幾個字。也許是因為女兒家的關係,她臉皮很薄,每日叫起時,隻要多說一句話,便會雙頰微紅,接下來便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