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進喜大罵道：
“你敢對我動手，你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哪根蔥，王家窩還輪不到你撒野，我早看不慣你了，要不是我爹護著你，我早把你收拾趕跑了，玉茹是你娘還是你姑，讓你這麼護著她，你有兒有女有老婆，四十好幾小老頭，該不會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馬想吃嫩草吧，對，你就是老馬想吃嫩草，你成天圍著玉茹眉來眼去獻殷勤，我隻當是你們遠離故土無親無故同病相憐相互照顧，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你是早就對玉茹動了歪心思，想吃著碗裏看著鍋裏老豬煥發第二春，你想得美，我會讓你想的屁眼疼，我也警告你，有我在你趁早打消歪念頭，否則我真打的你滿地找牙讓你灰溜溜從哪裏來滾那裏去，不，我現在就打殘你，讓你徹底滾出王家窩。”
進喜咬牙切齒歇斯底裏罵完，一咕嚕爬起來，抄起一個小板凳狠狠砸向幾步外站門口華宇，玉茹上前推開華宇，衝進喜高喊道：
“今天你要敢因我打架讓別人起疑心說閑話，我永遠不再踏進代銷點半步，永遠不會再理你，若由此讓我抬不起頭無法在王家窩待下去，我就吊死在代銷點門上死給你看，反正活著也沒意思，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進喜怔怔看著玉茹扭曲變形怒臉，愣怔好一會，沉聲說道：
“沒想到你個嬌滴滴弱女子還有這骨氣，好，我服，我服你，看你麵子我饒他一次，這口氣我不會咽下，司華宇你等著，我早晚會找你算賬，再鄭重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別摻和，不然我會讓你死都不知咋，滾，你給我滾出去，你記著，以後代銷點就是你禁地，你進來一次我打一次，進來兩次我打兩雙，直到打的你找不著代銷點門朝哪為止。”
握拳擦掌怒目圓睜華宇想還嘴，玉茹把華宇推出屋，走出代銷點，玉茹氣衝衝走進寢室，正要反手關上門，華宇衝進來麵對麵緊緊抱住餘怒未消玉茹，大驚失色玉茹奮力推開華宇，兩眼瞪圓怒喝道：
“幹啥？你幹啥？你和我爸年齡差不多，來到王家窩後你一直照顧我，我感激你把你當長輩待，沒想到你真像進喜所說，看著道貌岸然，卻包藏禍心齷齪肮髒一肚子壞水，算我眼瞎看錯人，出去，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華宇啪啪打自己左右臉，嗚咽道：
“我豬狗不如不是人，我常年在外顛簸受氣，回家更難受，家不成家了，再沒一個知心人，這裏能說貼心話人我也得罪了，我還有什麼活頭，我不活了，我沒法活了，嗚嗚嗚嗚……。”
華宇邊哭邊打臉，哭的撕心裂肺，打的鼻青臉腫，聲音越來越痛越來越大，呆呆站立不知所措玉茹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咚咚腳步聲，玉茹低聲吼道：
“要哭出去哭，傳出去讓外人還以為我和你有什麼瓜葛，是我把你氣哭了，一個成家立業大男人咋這麼愛哭，哭有啥用，有啥委屈說出來，看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你，對了，你不是說今年有吃有喝病人少，你要好好回去過個年，過了十五才回來，咋這麼快就回來了，家裏到低發生啥事了，讓你昏了頭，哭的這麼傷心。”
華宇止住哭聲，眼睛通紅看著玉茹苦笑道：
“幾十年沒哭了，哭哭心裏好受多了，我已幾年沒回家，每月隻是給家寄幾塊錢，三十晚興衝衝回到家，老婆兒子閨女都不在，七十多歲老娘清鍋冷灶唉聲歎氣在家生悶氣，一問才知我老婆二年前就跟一個本村老光棍流竄私奔了，兒子女兒成天瘋跑搞運動，半年幾月不回家，我娘怕我著急生氣一直通信瞞著我，我本想在家多陪陪老娘，受不了街鄰右舍指指點點風言風語，在老娘催促下趕回來，想和你說說話解解悶，走近代銷點聽見你在裏麵打牌，我以為聽錯了，後來越聽越氣，就不顧一切衝進去，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同病相憐脾氣相投，我已把你當親人當閨女，看到你受哪流氓惡棍侮辱欺負我咋能控製住，咋能不急，可我急火攻心氣糊塗了，隨你進來鬼使神差啥都沒想就抱你，我真是昏頭該死了，請你原諒我，一定原諒我，這裏我就和你還有宏業說的來，家不成家了，你再不理我，讓我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