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站在嶺沿上看一會月亮，走進大隊部，衛國點上墨水瓶作的煤油燈，遞一根金稻煙給坐對麵占義，點上煙吸兩口朝大口吸煙占義笑道：
“王主任！你是王家窩老幹部，幹的好好的把位置讓給我，你做副主任，會上我不好說什麼，其實很過意不去，謝謝您，謝謝。”
占義吐出一口濃煙接道：
“謝啥呀，這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原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和你一比就掂量出來了，沒那本事再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就是王家窩罪人，不但對不起王家窩老少爺們，連祖宗也不會原諒我，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真心讓賢輔佐你，不說這些了，我們談工作，說人選，好好合計合計，選出一心為社員著想好幹部，在你帶領下大幹一場，徹底改變王家窩，讓社員都過上幸福美滿好生活。”
“好，我們一起努力，你是王家窩老人，對王家窩最了解，說說你的想法。”
“好，我先說，大隊長空缺快一年了，首先得選出大隊長，這個人很重要，是你的重要臂膀，論資曆論人品曉亮最合適，可他能力不足魄力不夠，福現有能力無人品，翠花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得打破常規從隊裏選，雖然我們大隊有能力有人品的隊長排長有好幾個，思來想去就英明最合適，他雖脾氣大毛病多，但有理想幹勁足有魄力，熱愛社會主義熱愛黨，有愛心工作有辦法，我們幫助他發揚優點改掉毛病，他一定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你看怎樣？”
“我們想到一塊了，隻是曉亮福現會不會有意見，他們倆怎麼安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去作工作，好不容易等來機會，我們一定要珍惜，再不能選些空喊口號自私自利不辦實事的庸官貪官惰官，曉亮還是要用，還作他的治保主任，他雖愛發牢騷但有公心大局觀，保留它隊委會職務，他不會有意見，至於福現，雖然他對我很忠心，但我首先得對的起社員，他早就該下去了，趁這機會把他徹底拿掉，不能再讓他成為王家窩發展的絆腳石，他的接替者我還沒想好，你肯定心中早就有數了，你看誰來接替他。”
“你看喜旺怎樣？”
吸煙占義猛然大笑，被煙搶住，仰臉大咳，吐沫星噴了衛國滿臉，衛國用手抹臉笑道：
“你咋這麼激動，你想起啥了？”
占義抹抹嘴嘿嘿樂道：
“我就知道你會提他，我本來第一個想的也是他，可我一直猶豫犯嘀咕，他有能力人不錯，可我擔心私信太重，為自己啥事都能做出來，正琢磨他，你猛一提，我又想起他為得到手表拿著鞋幫舔屎的情景，忍不住就笑了。”
“這事我聽說過，是有點不敢想，但實在不好笑，第一次聽說我真不敢相信，但看看王家窩現狀也就不難理解了，手表誘惑力太大了，尤其為了槐珍年輕人啥事不能做出來，除了這事我看喜旺還不錯，陽光帥氣為人厚道有能力，還是退伍軍人，除了腿有點瘸，還真是接替福現的最佳人選。”
“是，手表誘惑是太大，我也沒忍住，這年月有幾個能忍住，何況為了槐珍，拋開這想想喜旺還真是最合適人選，我之所以猶豫，不光是認為喜旺自私，還和槐珍有關係，我隻是擔心，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這怎麼和槐珍扯上了，難道槐珍會不想讓他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