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在剝我的殼
記事本在寫我
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世界前後左右上下顛倒黑白,我看不見的你的背影,在下一秒出現在我腳下,我用勁踩了踩,想讓你的影子貼在我足尖,而這時還嫌不夠,於是趴下去,再次用力擁抱了你,的影子。
而這樣的我,在你的對立麵,悄悄的又揮了揮手,深怕你看不見。而你,真的沒看見。
你可知道,顛倒黑白的我,在顛倒的世界裏,狠狠的想著你。
坐在蘇晨麵前吃早餐有點怪怪的,向楠的視線從桌子上爬過去,落在他拿著叉子的手上,他的手一動,視線又被驚回自己的盤子裏。
蘇晨看著她變扭地樣子,心情出奇的好。明明知道她有話要問卻問不出口,可就是一點也不想幫忙。
沉默了一會兒,向楠刻意壓的低低的聲音傳過來,“那個,昨晚麻煩你了。”又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又說了一句“我……我昨晚喝醉了,沒……沒做什麼吧。”
蘇晨沒有答話,也沒有在看她,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絲毫不亂的在吃早餐。
向楠紅了紅耳朵,以為他沒聽見,想再說一遍,蘇晨的聲音就幽幽的傳來,“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麼?!”
“呃……”怎麼可能不記得,很丟臉耶。“噢……嗯……沒有……就是……呃……”向楠語無倫次,想說,又不想說。
“記得就好,先吃早餐吧。”蘇晨淡淡的說,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什麼叫記得就好?!難道要我負責?!還是告訴他未婚妻,讓我們打一架?!或者………什麼意思啊?!
內心洶湧澎湃,嘴上卻隻說了句,“噢。”
視線再一次爬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嘴角嚼著的笑意,混著窗外闖進的陽光,該死的好看。向楠的心猛地一跳,加快了頻率,又緊緊的跳了幾下。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吳依芯就靠了過來,眼睛瞟了瞟蘇晨剛剛才關上的門,壓低了聲音說,“昨晚蘇總送你?”
向楠低了低眉,假裝看電腦頁麵,“嗯。”
“你們……沒怎樣吧。”吳依芯用眼睛由上至下掃視了向楠,眯了眼睛再次湊過來,“嘖嘖嘖,向楠,你這衣服是昨天的吧。”
向楠心裏一驚,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噢?昨晚是誰送你回家的來著。”吳依芯一急,連忙用手去捂她的嘴,而那兩個字早就泄露了出來。
吳依芯小臉一紅,忙轉過去看。徐凡正在整理資料,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然後又扭頭看看同事,沒什麼動靜,才放下心來。
吳依芯看著向楠,用手戳著她的手臂,有些委屈的說,“說那麼大聲做什麼。”哪裏有委屈,眉間全洋溢著甜蜜。
吳依芯低眉說道,“昨晚我去了他家……”仿佛又怕向楠誤會,忙解釋道,“但是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你不要誤會。”
向楠這才注意到原來吳依芯穿的也是昨天的衣服。向楠不禁笑了笑,“我幹嘛要誤會。依芯,你不必跟我解釋啊。”
吳依芯扁了扁嘴,“誰不知道他喜歡的是你呀。”說罷,抬頭往右一側,正好對上徐凡的目光,吳依芯耳根一紅,忙低下頭來,徐凡也羞紅了臉。
向楠看著情意綿綿的兩個人,嘴勾了勾,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糊塗蛋。於是用手戳了戳她的額角,“你呀,真是遲鈍……行了,自己的事自己琢磨去吧。可不關我事。”然後又低頭說了一句“他喜歡的人不是我”
迎著吳依芯有些驚訝的目光,向楠推了推她,“我說的是實話,去去去,工作去。”向楠看著若有所思的紅著臉的吳依芯,搖了搖頭,投入到工作裏去了。
遲鈍,向楠竟然用這個詞形容別人,殊不知自己才是最遲鈍的那一個。
彼岸花。
鄧暻坐在吧台上,有些鬱悶的喝著酒,陸續有幾個美女晃過,有一個甚至摸了摸他的酒杯,隻是剛要開口,就被鄧暻堵了回去,“不好意思,今天沒心情。”美女隻要訕訕的走了。
有人往空了的酒杯裏加了酒,鄧暻沒有回頭,叫了聲,“昀苒。”然後就傳來了許昀苒抱怨的聲音,“怎麼知道的,我還沒出聲呢?!不好玩。”尾音裏夾了絲絲的軟,像是在撒嬌。
“除了許大小姐,還有誰會賞酒?”鄧暻回頭,看著許昀苒趴在吧台上,嘴巴扁起來,在迷離的燈光下,看起來竟有些可愛。
“哎,不開心啊。”許昀苒下巴擱在吧台上,說話的時候頭上下晃動,有些滑稽,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怎麼說,許昀苒是彼岸花裏看起來最單純的姑娘。之所以用“看起來”三個字,是因為她的本性實在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