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晚來了?
還不等我反應,李向晚便一身盛裝的走了進來,見到我臉色蒼白如紙,低叫一聲:“方才便聽此處一陣喧嘩,這是怎麼了?明珠?”最後叫的卻是那女醫。女醫恭敬的答道:“婢子也不知,隻知道尚在睡中便被貴妃娘娘的婢子給喚了來,卻是貴妃娘娘動了胎氣。”“啊?這大晚上的怎會動了胎氣?”李向晚急步走上前,我虛弱的看了她一眼:“累娘娘深夜來此,我這裏,方才進了一歹人。”
李向晚驟然停住腳步,見她眼睛直直的盯著床上猶泛著白光的匕首,麵上的驚恐倒不像是假裝。半響她才道:“怎會有歹人?皇宮之中,森嚴之地,尤其是後宮,竟然還會有歹人?那些侍衛奴仆是死的麼?”語調尖銳,不一會兒屋內屋外又跪了一地的人,我扶額,“皇後娘娘明日可得讓人好好查查,想必是有些人趁著陛下出征便膽子大了起來,欲害我腹中孩兒,這次的事情,等陛下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跟他說的,定要讓他重新整治宮內!”李向晚愣了半響,麵色蒼白一片:“妹妹說的極是,既如此,本宮也不便在此多加叨嘮,妹妹好生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另外,本宮必定好好徹查宮中,給妹妹一個交代。”說罷,便急急而去,似乎身後有洪水猛獸,女醫明珠自是跟她一道離開。
寢殿徹底恢複安靜之後已是又一刻鍾過去,我有點疲憊的躺在床上,青絲近瀉於床鋪,司徒義,沒想到那個黑衣人竟然是司徒義,他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竟能躲過阿楠,他究竟想做些什麼,當時情急叫破,他的眼中一刹那閃現的是殺意,沒錯,他想殺了我!
看來,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逃避便能夠逃避的了的。
“娘娘,這是剛剛從太醫院抓來的藥,已經熬好了,娘娘喝了吧。”小沫怯怯的聲音響起,我歎了口氣,接過,“明日還是要叫太醫來仔細看看。”話剛落,隻聽撲通一聲,卻是小沫跪了下來:“娘娘恕罪,小沫,小沫本該守著娘娘的,可惜小沫遲鈍,未能及時趕到,還是讓那歹人近了娘娘的身。”
我起身扶起她:“這不關你的事,你也看到了守在外麵的春兒都被那歹人給打昏了過去,你守著也是一樣的結果,我如今尚且還是好好的,你放心,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且起來吧,鬧騰了半夜,這覺怕是睡不好了,我卻有些乏,你先出去,有事我在叫你。”
小沫低低應了一聲,見她出去,我緩緩鬆了一口氣,忍著惡心的感覺喝完了那碗藥汁腦袋越發昏沉了起來。
低低呼喊:“阿楠。”
遲疑了一會兒,阿楠出現在我麵前。
他的麵色冷峻,眼裏有冰冷的怒意,不用問也知道追丟了。
“不必再追了,我…知道那人是誰。”我道,與其瞞著他,不如直接告訴他,畢竟無論如何今夜發生的事都會傳入夏侯曦的耳中。
阿楠麵上有了絲龜裂:“是誰?”我抬眼望他,眼裏早不複溫和,一片冰冷:“明日你就知道了。”
一夜未眠。
一大早太醫便進到月瓊宮為我診脈,胎兒無礙,有點動了胎氣,將養幾日便會好轉,聽到此我鬆了口氣,孩子沒事就好,就好。
夏侯儀來時,我正喝著安胎藥,見到我,他連忙上前:“皇嫂可還無礙?唉!乍聞此事,儀深受驚嚇,這歹人太也可恨,皇嫂放心,儀便是翻遍這宮中也要將這歹人抓出來!給皇嫂一個交代。”
我放下藥碗:“王爺說的沒錯,此人絕不能姑息,且不說如今陛下尚在邊境,若是此刻皇宮出現動亂,陛下知道必定憂心如焚,到時候怕是無心戀戰,戰場之上最忌分神,所以王爺,這事還得暫壓下去,等得陛下凱旋而歸,再將此事告知。”
夏侯儀連連點頭:“儀也正是此意,但那歹人儀絕不會放過,看到皇嫂無事,儀也放下了一半的心,皇嫂便好生將養著,儀就不叨嘮了。”
我點頭,看他離去,我緩緩鬆了口氣。